演技女皇凱瑟琳?赫本,他們一一離世。
曉冽寧願相信,他們是眷戀塵寰的天使,時間到了,所以他們終於歸主息寧。
始終,還是懷有一份久遠的浪漫與柔軟情懷的。
寫完稿件,掃描給最近忙於應付長輩催婚、不得不四處相親、無暇來找她閒聊的曉雨之後,曉冽伸個懶腰,望了望窗外暖暖的陽光,決定出門閒逛去。
難得好天氣,不是嗎?
哼著江口洋介十分Rock and Roll的I’s ine day,曉冽下樓去了。
鄰居阿婆在一道防盜門後無聲微笑,隔壁的小姑娘,今天心情不錯呢。
兩個男人,一人白衣如玉,一人灰衣勝煙,在掉光了葉子的懸鈴木下,倚著白衣男子那輛龐然大物似的悍馬H1,白衣男子優雅疏淡直似紅塵行走的天使。而灰衣男子臉上清晰可見的擦傷和濃密的鬍髭,令他看上去簡直象落草為寇的山賊。兩人氣質迥異,並立在一處,卻又全無格格不入的感覺,讓人過目難忘。
“何不打個電話上去?”白衣的Alex不解地問,“或者索性整個人送上門去?”
既已安然回來,雖然離“無恙”這等完美的境界還有些距離,卻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為什麼要站在北風裡痴痴遙望呢?
“情怯之故罷。”灰衣的仇獵,輕輕道。
“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Alex幾乎不相信這是仇獵會有的心境。
“年少時不懂得珍惜,所以錯過一次。現在,慢慢學會為所愛的人著想……”仇獵突然頓住未完的話語,倚在車身上的軀體,也倏然站直。
暖暖陽光之中,曉冽穿得似一隻準備過冬、積蓄了一身脂肪的胖胖小熊,縮在一條路易威登經典格子圖案圍巾之後,緩緩走出小區。看起來,笨拙而可愛,讓仇獵聯想到憨態可掬的維尼。
仇獵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似怕輕輕一霎,她會化為一縷煙靄,消失無蹤。
曉冽走出小區,腳步不由自主慢了下來。只不過幾個月之前,就在這裡,仇獵倚車而立,那影像彷彿還在眼前,他那深幽溫朗的眼神,似乎穿透了時間與空間,默默停留在她身上,那麼鮮明而真實。
曉冽忍不住,循著真實的注視感望去。
一身灰衣的仇獵,傲立在青空之下,頭髮長了,人瘦了,可是,他的眼神卻更形熾烈。
曉冽屏住呼吸,左手緊緊捏住了右手。
她怕呵,怕一切都來自於她頭腦中的幻海;怕她一呼吸,會失卻他的蹤影;怕她一伸手,就會攪碎這直似真實的幻境。
突然,仇獵動了,他象一頭敏捷而優雅的獵豹,大步向她走來。一月的冷風呼嘯而過,拂起他的衣袂,發出“獵獵”聲響。
他每走近一步,曉冽的心跳就加劇一分。
為什麼,這個幻像這樣真實?真實得感覺得到他越來越近的呼吸、體溫與眼神?
走到距曉冽半步之遙的地方,他停了下來,溫熙的笑容與幽遠的眼眸,交織成一張密實的情網,將曉冽整副魂靈,悉數網在其中,無法掙脫,也——不想掙脫。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緊緊交纏,幾成永恆。
隔了一會兒,也許只是一秒,也許已是一生,曉冽慢慢伸出雙手,冰冷的指尖,一點一點,撫上仇獵生出濃密鬍髭的臉。
仇獵的眼,倏忽一深,猛地攫住曉冽,拉近他的胸膛,緊緊抱住她。
遠處,白衣的Alex微笑著太息,他這個免費的司機,應該可以退場了。獵終於抱住了屬於他的幸福,毫無顧忌的,緊緊的抱住了。
這時,他再繼續當白熾燈旁觀下去,便太不識趣了。
返身,拉開車門,上車,發動引擎,Alex悄然離去,把他的祝福,留在那抹微笑裡。
暖色調的窗簾半拉著,散落一地的衣服,還有一室與外頭冷冷冬季截然相反的火熱。曉冽已記不得她與仇獵是怎樣上樓回到她小小的房間裡的。
她只記得他熱情如火的唇舌,結實勁瘦的身體和強勁有力且不知疲倦似的衝刺。他們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緊緊交纏在一起,彷彿要融入彼此的骨血與細胞。
也似乎唯有這樣,才能證實活著的幸福。
連他微硬的鬍子紮在肌膚上帶來的細細的刺痛,都是他仍活著的證明,是他在她身邊的證明。
這一場情慾愛火,足足燃燒到兩人筋疲力盡,才緩緩地平息。
仇獵抱著曉冽,輕輕撫摸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