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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如今的目的,已不是全身而退,而是毀了霹靂車。不惜性命,毀去霹靂車,為景城爭得一條生路。

今夜,年華本想裝醉離席,冒險潛上無皋嶺,不料宮少微居心不良,見她醉酒,要送她回營帳。她惱怒之餘,乾脆將計就計,利用他帶她上無皋嶺。

無皋嶺下,戍守森嚴。宮少微走上前去,對守軍的將領說了一句什麼,將領點頭哈腰地回應,並放他們通行。

宮少微、年華攜手上山,南坡十分平緩,積雪很厚,如鋪羽氈。踏著積雪而行,耳邊能夠聽見河水奔流的聲音,不是濤聲壯闊的轟鳴,而是在冰層下潛行的幽咽。入冬將近一個月了,連丹水這樣的大河也開始結冰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年華、宮少微已經抵達山頂。

月光清如水,積雪泛銀光。山頂上的空地呈“人”字型,人字的頭部是一方開闊如廣場的空地,人字下面的一撇一捺,延伸向丹水,十分狹窄。廣場上集中放置著十架霹靂車,狹窄如一字的兩條斷崖上,也各自並列著十架霹靂車。所有的霹靂車都以巨大的鐵鎖綁在一起,一個連線一個,捆綁犯人一般,十分緊密,彷彿是擔心霹靂車長腳逃走。

年華終於近距離地看見了真正的霹靂車,車高約三丈有餘,玄鐵為骨,沉木為架,形如張著巨口的怪物。山頂的雪地上,分門別類地堆著五色巨石。

年華望著霹靂車,身體微微發抖,這些龐大的怪物和地上可怕的巨石,就是吞噬景城中無數條性命的罪魁禍首……

宮少微擁緊年華,“怎麼在發抖,冷麼?”

年華心中厭惡,她笑著推開宮少微,“不冷,我過去看看。”

年華走向山頂延伸向河邊的狹窄部分。無皋嶺北坡十分陡峭,與其說是坡,倒更像是一處斷崖。年華探出身去,寒氣迎面撲來,藉著清朗的月光,她看見了結冰的丹水。

年華往回走,“這裡風真大,酒也醒了不少呢!”

宮少微見年華四處觀望,不像是酒醉的樣子,心中湧起一絲懷疑。突然,年華腳下一滑,重心不穩,栽倒在地上,十分狼狽。

宮少微大笑,上前扶起年華,眼中懷疑盡去,“哈哈哈!果然還是醉了,連路都走不穩。來,本世子扶你走。”

宮少微扶著年華,準備沿著原路下去,卻被年華制止,“不急,你看,今夜月色正好,結冰的河面被月光一照,特別美。不如我們從西坡下去,到河堤邊賞一會兒雪景。”

宮少微本來嫌冷不願意去,但感到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拉住了自己的手,一時間心襟神蕩,也就不由自主地跟隨手的主人走。

年華、宮少微穿過並立的十架霹靂車,向無皋嶺的西坡走去。年華髮現每一架霹靂車都以鐵索與左右相連,堅如城牆,穩如山嶽,即使離斷崖不過兩三米,也絕不用擔心會被巨風撼動分毫,掉下崖去。兒臂粗的鐵索繞過最邊緣的一架霹靂車,往右邊再沒有可以連線的霹靂車時,就被纏死在一截木樁上。木樁半尺粗,入地甚深,露出地面半米。鐵鎖緊纏木樁,盤旋如蟒蛇。

比起南坡,西坡要陡峭一些,但也不算太難走。踏著地上的積雪枯枝,扶著路邊的枯樹亂石,年華和宮少微很快下了山。

年華、宮少微站在河堤邊,望著月下冰河。河面平滑如鏡,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片柔和的光暈,美麗如夢幻。河面雖然結了冰,但是透過薄薄的冰層,仍能看見水流,也能聽見嘩嘩聲。

年華望著幻光流白的河面,陷入了沉思。月光勾勒出她的五官輪廓,絕美如雕塑,勝雪的膚色泛著醺醉的酡紅,散去了幾分武將的英氣,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媚。

宮少微望著年華,心中一蕩,“其實,你不氣本世子的時候,還真是一個美人。”

年華莞爾一笑,紅唇泛櫻珠,流光惑人。

宮少微身體發熱,口乾舌燥,忍不住抱住年華,低頭吻向她的唇。他迫不及待地想親吻眼前誘人的紅唇,感受那份柔軟香膩……

宮少微的吻被一隻手隔開,年華輕輕推開他,向河堤邊走了幾步,眸中含醉,唇角揚笑:“你做什麼?”

宮少微見美人雖嗔卻未惱,不禁心花怒放,追近年華身邊,伸手抱她,溫香滿懷:“雪月良辰,辜負了未免可惜,今夜你我是否該做一些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事?”

年華掙開宮少微,手卻又被他握住,心中怒極,臉上反笑:“今夜,宮世子一定會永生難忘。”

宮少微大喜,色令智昏,就要過去輕薄。

“且慢。”年華笑著抽出手,醉眸嫵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