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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百里策垂首應道:“微臣遵旨。”

玉京郊外,白虎營。

陰雲卷地,黃沙漫漫。兩列男女武將站在校場上,甲冑鮮明,神情肅穆。

年華身著銀甲,腰懸佩劍,從兩列武將中間走過,在上首的主將位站定。她上次來白虎營,是身為新被提拔的從將,而這一次奉聖諭持虎符而來,則是作為白虎、騎的主將。

年華抬目望去,田濟,巴布,烏雅,赫鋒……都是共事過的熟悉面孔,尤其是巴布,烏雅,赫鋒,更曾與她在迎戰摩羯勇士的鬥場上並肩生死,共同作戰。

年華剛一站定,左右武將皆垂首,齊聲道:“參見年主將!”

年華點頭,朗聲道:“本將與諸位也非初見,就不用互相介紹了。此次,本將奉帝命帶領白虎、騎出徵,諸將可有不願去者?”

眾將齊聲道:“末將願隨年主將共赴疆場,浴血殺敵!”

年華滿意地笑了,她本來還擔心李元修麾下的將領不會願意隨自己出徵,但看著眼前這一張張英姿勃發,躍躍欲戰的面孔,懸著的心也放下了。或許,在武將的血液中,對馳騁沙場,建功立業的渴望,始終勝過門戶派系之爭。這一場傾十萬兵力的景城之戰,註定是一場激烈浩大的飲血鏖戰。

年華道:“好!諸位果然都是真英雄!得諸君一諾,勝封戶三千。景城一戰,年華將與諸位同生死,共進退,誓敗軒轅之軍!”

女將眼神明亮,吐字鏗鏘,聲音中自有一股振奮人心的力量。眾將受到感染,紛紛振臂:“願與年主將同生死,共進退!”“誓敗軒轅之軍!”“擊潰天狼騎!”

待眾將安靜下來,年華開始議事,她按照諸將的職銜和特點分配任務:巴布,赫鋒為右前鋒;烏雅,炎芳為左前鋒;田濟老成謹慎,負責中軍和押運糧草……

一場部署下來,已經日薄西山,由於明日要點閱士兵,為了節省時間,年華今日不回玉京,歇在了白虎營。

吃過晚飯,年華與烏雅在白虎營中散佈。

烏雅笑容甜美,身材玲瓏,性子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她生平最愛者,金子也。曾經為了三百金的封賞,咬牙下鬥場迎戰摩羯勇士,幾乎丟了小命。

烏雅挽著年華的手,笑嘻嘻地道:“年華,你真沒良心。從鬥場下來,我都快掛掉了,躺在白虎營中巴巴地盼著你來看我,可你當了京畿營主將,就忘了舊時老友,連面也見不著了。”

年華歉然,道:“不是我不來看你,當時我也牽掛你的傷勢,只是我一入京畿營,李大將軍就視我為敵,我根本沒辦法來白虎營……”

再者,一入京畿營,就發生了拓拔玥夜逃,臨羨關告急的事,她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烏雅笑了:“我知道你的難處,剛才只是逗你玩罷了。能再次和你並肩作戰,我很高興。”

年華笑道:“我也是。”

望了年華一會兒,烏雅突然開始抓狂,“啊啊!為什麼你不過來玉京一年,就成了白虎、騎的主將,而我在白虎營中當牛做馬三年,還只是一個小武衛?!不行,豁出命了,這一戰我要立軍功,我要升騎衛,我要漲月俸!!”

望著要金不要命的女武衛,冷汗滾落年華的額角,“呃,立軍功,漲月俸固然重要,但安全更重要……”

年華和烏雅路過俘虜營,年華不由得“咦”了一聲,俘虜營前的空地上十分乾淨空曠,不僅沒有頭顱,屍體,甚至連那股濃膩的血腥味也消失了。記得當初,白虎營的將士最愛殺俘虜取樂,俘虜營前的空地上總是掛滿血淋淋的頭顱,木柱上也總是捆滿了當活箭靶被射死的俘虜。年華為了阻止將士濫殺俘虜,多次與性格頑橫的巴布起衝突。

年華環視四周,好奇地問烏雅:“怎麼回事?俘虜營換地方了麼?”

烏雅道:“沒有。是巴布了啦,不知道為什麼,從鬥場回來,他就再也不殺俘虜取樂了,也阻止別的將士以此為樂。誰要是再殺,即使階銜比他高,他也立下生死狀和那人單挑,打得那人再也不敢踏入俘虜營。久而久之,大家都改玩蹴鞠,馬球了。巴布說,只有怯懦的武將才會殺手無寸鐵的俘虜壯膽,真正勇敢的武將是面對虎狼環伺,仍然不怯不退,勇往直前。”

“欸?”年華吃驚,她很難想象那個視俘虜性命為塵土,常為殺戮俘虜與她衝突的倔強漢子,會突然開始轉了好殺的性子。不過,聽到他不再輕賤俘虜的性命,她心中很高興,每一條生命,無論高貴或卑微,強勢或弱小,都應該被敬畏。“看來,鬥場一戰,讓巴布領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