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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民百姓,為天下之根本。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時局民生,人人應憂!才士論政大會,竟不以時局民生為首,蒼生百姓為憂,反以門第分人,豈不是本末倒置,令人齒冷?”

我知道自己先褒後貶,已經大大的刺激了這群自命清高的學子士人,此時說話,不宜火上澆油,所以也言下留情。

在我的言語拿捏下,這群學子要是還不讓我參加這才士論政大會,不免落下胸無雅量的淺薄之名,若是真讓我參加了,他們的面子卻也一時掛不住。

我看他們一時怔忡,對他們的心思也有幾分把握,不禁心裡嘆了口氣,正想籌措幾句可以讓他們面子上過得去,我也可以下臺階的話,沒想到旁邊的華石染已經搶先我一步,對我一拱手,居然然面有愧色:“天下才士論政之會,是天下學子懷天下之憂而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兄臺言之成理,以門第出身限定與會者的身份,是我輩一時失策。”

華石染的觀點在這個時代也算叛逆,我聽他辯論,他的思想裡有些和我不謀而合的東西,那就是他的憂民思想裡隱隱帶著士學為庶民實用的意向。

我是手機小卒,華石染卻是一方名士,和與會計程車人學子大多數都有交情。他說出來的話就算不能完全被這些士人學子接受,也極有分量,這正是我目前欠缺的。

此時見他開口幫我說話,由不得我開懷一笑,有股有同道之士的認同感油然而生,也拱手回禮:“不敢不敢,其實高閥門第,自有他的威嚴所在。比如說楚郡李家,五年前在侖河洪澇時,竟連將家祠都讓出來了收容災民,真真是仁愛無雙;江郡袁府,為保沿海漁民平安,竟自籌軍需,抗擊海賊……”

宮廷寂寞,除去應付皇帝和宮廷裡的必要事故以外,我都在努力學習這異世的一切知識,力圖有日能夠出宮自主。慧生進宮前遊走四方,見多識廣,對我有求必應,這樣的故事,她不知講了多少給我聽。

雖然深宮隔斷了四年時間,這些都已成了“舊聞”,當日慧生說的各地方勢力未必還在,但這些他們做過的好事,他們卻一定是希望有人記住的。而且是越久遠的事蹟,被人讚歎的提起就越高興。

我不知道這有容廳裡究竟有多少舊日行善的家族的子弟,不過亂槍打鳥,總有一兩個中的。這表情真誠無偽的一番奉承,果然便說得廳中幾個原本對我怒目而視計程車人面色大緩,隱有幾分“算你還知趣”的得意。

我心裡暗暗好笑,面上卻不露聲色,順著他們的話,一點一點的沾了上去。自然而然的融入他們的論戰中。

這兩派論戰,我要想獨成一家,卻不可能,因為和華石染理念相近一些,索性站在他的一邊,和李琳等人唇槍舌劍,戰在一處。

未來這異世,我與壽遠相伴七年。宗家是玄術世家,門下弟子極重國學修養,講究文武兼併,辯才得當。壽遠天資過人,宗家滿門老小上下,無人能及。

那時候,他知我六親俱無,是孤兒長成,性情怪異冷僻,口齒極不靈便,很容易受欺於人,除了帶著我一起修文習術外,便時常逗我說話,慢慢地教我揣摩之道,辯論之術。

我天資平平,但被他的挑逗激起了求勝之心,便下苦功埋頭學習。頭兩年,我口齒不清,知識淺薄,有和壽遠相爭的時候一觸即潰,毫無章法。第三年裡學識漸長,便開始能與他辯上一陣。第四年口齒上便靈活了許多,壽遠想完全壓倒我,就要費一番力了。第五年,十次爭論裡,我能贏上兩三次。第六年,二人可以平分秋色,氣得壽遠直跳腳。

只是第七年裡,我卻再也沒有和壽遠爭論過。因為他的天命將盡,宗家上下都在尋找他可以延續人命的方法,忙得天昏地暗,我再也沒有和壽遠相爭的閒情逸致。

來到這異世,便入了深宮,那是個說錯一句話,踏錯一步路,都有殺身之禍的地方。我數次險死還生,得了教訓,便將本性掩藏到了最深處,輕易不會顯露。只是那樣的壓抑,本來就已經到了張力的極限,難以為續。

出宮以後,心情稍微放鬆,卻又遇到嘉凜,日日被他言語相挑,一緊一鬆之間,已經聲色懼動,再也忍耐不住,竟漸漸的將本性激了出來。

這論政之會多是一些熱血青年,基本上情思重而心機少,就算我一時口舌上勝了他們,他們心裡不服,報復的手段也不外乎是日後相見白眼相待的意氣之爭,不見得會用什麼歹毒卑劣的手法相害,索性放開了膽子與李琳直面相爭。

一番爭論,彷彿又回到了過去與壽遠唇槍舌劍的日子。那時候,壽遠的病已經發作過了,但他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