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向天下人交代?!”
“皇上息怒,臣只是讓薛賢侄……哦不,薛慳審問清楚,臣也不知他會對犯人用刑啊!”良允之連連磕頭,惶恐不已。
“你不知道?”皇上猛然抬高音調,“我看你是想知道的太多了!”
厭惡地看了薛慳一眼,皇上不耐煩地揮手:“先押下去,容後發落。”
“七弟這次英雄救美,倒讓我想起,當初你班師遇伏,也是詹臺小姐及時報信,七弟才免遭一難,這也算投桃報李了吧!”太子目光停留在被拖下去的薛慳身上,隨口說道。
天子似有所悟,質詢的目光看向鏡司澈。
又是鏡司羽!他這是暗指我與鏡司澈關係曖昧,引起聖上懷疑,一旦生疑,剛剛司澈苦心經營的一切便會付諸東流。想到流殤雲的案子,每次出現轉機的時候,總能因他一句話讓我們重新陷入危機,著實可惡!
“太子說的不錯,”鏡司澈坦然說道,“我與詹臺小姐師從一處,本就有師兄妹之誼,何況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此次詹臺小姐身陷囹圄,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不然將置‘義’一字於何處?!”
“老七說的不錯,”皇上目露讚許,“有恩不報非君子也,更何況以刑逼供本來就是小人所為,老七不過是做了該做的罷了。”
太子應是,卻在不經意間向鏡司澈投去冷冷一瞥。
“皇上,”陸玄這隻老狐狸開口,“嚴刑逼供誠然可恨,但是以證據來看,仍是罪證確鑿啊!”
天子略作沉思,“詹臺翎,你若再不說出這畫像的來歷,朕便也救不了你了!”
詹臺翎一震,看向我,掙扎之色難掩。
我知道,他怕牽連我。
終於,他嘆口氣,似是下了決定,“這畫像的來歷,是……”
“這畫像的來歷,我知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眾人回望,皆是一臉不可置信。
“啪”一聲,驚堂木落地。
☆、第八十五章 謊言 (3185字)
“臣婦,參見皇上。”燕清韻一襲綠色襦裙,外穿一件灰色貂絨披肩,優雅地在堂中站定,歲月未讓她傾國之容褪色,反而更添嫵媚。
皇上猛然立起,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緩緩坐下點頭:“詹臺夫人請起。”目光卻和詹臺翎一樣久久在她身上流連,天子眼中帶著點欣喜,似乎透過她看到了別的什麼,詹臺翎則是滿眼憂傷無奈。
而我,目光卻定在她身邊那人身上,再也無法移開。
他依舊是一身紫衫,自進來開始便一直低著頭,不曾看過任何人一眼,也不曾洩露過一星半點的情緒。
詹臺玦衡,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十二日了。
你可知道,在你照顧妻兒的時候,我在牢中所受的苦?你有沒有,哪怕有一時半刻,擔心過我?
我心裡自嘲:詹臺千瞳,在詹臺玦衡面前,你真是沒用!
“那幅畫像……畫得的確是溫宛竹。”燕清韻瞥了那幅畫一眼開口,桀驁不馴。
“清韻!”詹臺翎欲阻止。
燕清韻怒視詹臺翎一眼:“事到如今,你還不願照實說麼?”
詹臺翎輕嘆口氣,別開眼去。
“詹臺夫人,有話但說無妨。”天子輕描淡寫地瞥了詹臺翎一眼。
“說到畫像……這就要牽涉到一樁陳年舊事,不過此事當時雖不是什麼秘密,知道的人卻是有限……”燕清韻停頓,餘光看向詹臺翎。
“夫人說的是……”皇上發話。
皇上“夫人”二字說的很是曖昧,燕清韻眉頭微皺,卻沒有反駁:“當年未成親時,我家相公與溫宛竹曾有過來往,這件事情,別人不知道,皇上與陸相怕是有印象吧。”
天子與陸相對視一眼,看樣子的確是知道。
“這畫像,便是那時相公所作,後來相公與我成親……他怕我知道心裡不悅,便一直偷偷收著,如果僅僅因為這幅畫像便想將我相公定罪,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我感到身邊的詹臺翎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依詹臺夫人所說,這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為何剛剛皇上問起時,詹臺大人三緘其口呢?”良允之不依不饒。
“哼,”燕清韻冷笑,“大人可是糊塗了,我剛剛不是說了麼,我相公是怕我知道心裡不痛快,況且斯人已逝,我相公為人坦蕩磊落,又怎麼會像某些人,為達目的,不惜拿人清譽來做文章呢?”
燕清韻句句帶刺,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