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允之再怎麼巧舌如簧,也不禁臉色訕訕。
我不由對燕清韻刮目相看,平日只知她不苟言笑,卻沒想今日在堂上也能不卑不亢,甚至三言兩語便讓人無話可說,想來當年她名滿天下,並非浪得虛名。
“那還請詹臺夫人,替我們解釋一下,當年客廂那位夫人,還有,堂上跪的,詹臺小姐。”陸玄悠悠開口。
“哦,不知陸相想知道什麼?”
“煩請夫人解釋下,”陸玄指了兩名僕婦,“她們剛剛說,”陸玄轉而指向我,“這女子並非詹臺大人與您所生,而無論是詹臺大人、詹臺晉還是杜太醫都無法辯駁,這又是為何呢?”
“他們自然無法辯駁。”燕清韻看向陸玄,眼中滿是自信。
“這麼說,夫人是承認,這堂上跪的……的確不是你二人的親女?”燕清韻如此痛快,倒讓陸玄有些吃不準。
燕清韻看了看我,依然是平日裡那般冷漠,“承認,也不承認。”
“這是何意?”天子不解。
燕清韻沒有回答,而是走到薛媽和小桃面前:“薛媽,你在詹臺府中的時候做過的那些好事,你都忘記了麼?”
薛媽猛然一震,頓時抖若篩糠。
燕清韻又轉向小桃:“小桃,多年不見,你還真是本性難移,這次的酬勞又是多少?”
小桃隨即磕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皇上,這個叫薛媽的,原先只幹些偷偷摸摸的行當,有此失手捱打,被臣婦救下,看她孤苦伶仃的一個老人家,無依無靠,心生憐憫,便帶回府,卻沒想到她本性不改,皇上若不信,可以去翻翻案卷。”
陸玄的臉色逐漸開始陰沉。
“至於這個小桃……我若是沒記錯,當年巴結我家相公的人數不勝數,相信你也沒有少賣詹臺家的訊息給別人吧!”
看到那兩人惶恐的樣子,燕清韻回身:“皇上,這兩人劣跡斑斑,她們的話,又怎可相信呢?”
“即便如此,詹臺夫人剛剛所說至少證明了一點,那便是,她們的確曾是你府中人,那緣何詹臺大人與你府上管家皆不承認呢?”陸玄窮追不捨。
“沒錯,我相公,詹臺晉,甚至連杜太醫都說了假話。”燕清韻承認,“因為他們都想替臣婦隱瞞一件事實。”
“什麼事實?”天子發問。
燕清韻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我身上,手指著我:“因為她,的確是我相公的女兒,卻也的確不是我的女兒!”
死一般的寂靜。
“你,你說什麼?”皇上似乎不敢相信,欺君這樣的大罪燕清韻說認就認了。
燕清韻跪下:“客廂住的那女子……”說到這裡,有意無意停頓了下,“不是溫宛竹,但也並不是與我相公毫無關聯之人。”邊說便看向詹臺翎,眼中佯作怒意立現。
詹臺翎不語,只靜靜聽著。
我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