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臺玦衡無辜地攤攤手道:“我可沒有故意作偽,是你喝多了將我看錯的。”
“那也不見你糾正我!”
詹臺玦衡深情款款地看著我,將我手緊著著靠在他胸前:“我若是說了,又怎麼能聽得到你那番真情流露呢?”
“什麼真情流露!”掙開他,我側過身去,“分明是酒後誑語,你也信!”
“我信!”詹臺玦衡語氣透著股子堅定。
……
“千瞳,其實聽了你那些話之後我很想回應,可是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不能害了臨昭和靜雪,更何況你還不知道你我的真正身世,而更重要的是,我不確定,能不能給你幸福,所以我不能說。”詹臺玦衡如今說這些話都可見為難,何況當初?!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我笑道。
回到前廳,正好遇到流殤雲。
“已讓下人準備,府上用膳之後再回去罷。”
詹臺玦衡方想點頭說好,被我搶先:“不了,出來了這麼久,也該回宮去了。”
“千瞳,你既然好不容易出宮,我們還是多呆些時候吧。”詹臺玦衡道。
“不必了,反正早晚都要回去,何況今後又不是沒有機會出宮來。”
詹臺玦衡此番出宮想必是低調行事,如果被鍾念蘇這等人發現,少不了又要大做文章,何況近來事多,詹臺玦衡已經為我耽誤到這個時候,我也應該為他考慮一下才是。
“千瞳說的是,”流殤雲讀懂了我話中深意,應和道,“皇上還是儘快回宮吧,以免被發現之後招人議論。”
詹臺玦衡想了想,雖然不甘,還是點頭,便與我一同乘了車攆回到宮中。
原想奔波了一早上,總算能歇下來,偏偏一到昭和殿門前便見筱筱一臉張惶東瞧西看,見到我與詹臺玦衡似是鬆了口氣,又像是更加緊張迎上來行禮。
“筱筱,出什麼事了?”我讓她起來問道。
“小姐,鍾小姐一早便來求見小姐,聽聞小姐出宮,便一直在昭和殿等到現在,奴婢怎麼也勸不走。”筱筱目光落在詹臺玦衡身上,神色難掩焦急。
“這麼湊巧?!”我疑竇頓生,轉眼看到一身便服的詹臺玦衡,想了想道,“皇上還是不要進去了罷,若是被看到這副裝扮,怕是瞞不過去了。”
孰料詹臺玦衡卻是渾不在意道:“縱使我不進去,想必該知道的他們也都知道了,遮遮掩掩倒反心虛了,無妨,我同你一道進去罷。”
略一思索,詹臺玦衡說的不錯,就算他回了自己宮去,也只怕有種念蘇一干人等在那裡守株待兔。
這樣想來便不再阻攔,由著詹臺玦衡一起進了殿裡。
果然見到鍾蕊坐在下首飲茶,說是在等人,舉手投足間卻是種淡定自如的氣質,更像是遊玩至此一樣。
許是我們的腳步聲令她回過神來,見我回來,忙起身行禮:“臣妾拜見姐姐,”抬眼看見詹臺玦衡,又補充道,“皇上今日這般裝扮,臣妾一時竟沒能認出,皇上恕罪!”
這一句“恕罪”,加上鍾蕊波瀾不驚的面容,想來詹臺玦衡所料不錯。
“起來吧。”詹臺玦衡說著領著我向上首走去,我慌忙掙開,目光落在下首鍾蕊對面的座位上,詹臺玦衡微微皺眉,然而在我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鍾蕊之後,終究作罷,兀自走上去坐好。
“都坐下吧!”詹臺玦衡開口。
鍾蕊謝恩之後與我對面而坐。
“聽聞姐姐今日出宮去送杜太醫出城,方才見到皇上的樣子,想必也是為了同一件事罷。”鍾蕊問道,不過卻是肯定的語氣。
詹臺玦衡眉頭微微一緊,隨即隨意笑道:“倒是與關外相見時別無二致,事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朕也就出宮了這麼小半日,也還是被你發現了。”
簡單的一句話,被詹臺玦衡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說出來,竟讓我聽不出其中的褒貶之意,再看鐘蕊,卻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答道:“臣妾可沒有這樣的火眼金睛,不過是一番猜測罷了。”
詹臺玦衡聞言點點頭:“猜得不錯,朕出宮之時千瞳矇杜太醫多方照料,這份恩情朕感同身受,焉有不送之理?”
鍾蕊亦言道:“早聞杜太醫醫術精湛,想必若不是他的悉心照料,姐姐處境怕是更為兇險,”說到這裡,鍾蕊看著我,“早在關外便有聞姐姐曲藝卓絕,曾以一首《鳳凰遊》冠絕天下,臣妾不才,也略通音韻,還望有空能向姐姐討教一二。”
我心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