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注視著。偶爾提起的公事總會答不上來,她走神了,最近常常這麼走神,吃的比以前少了,睡得也不很好。總盼著下午快點來,他在院子裡等著她,帶她一起離開。
晚上一起在耶路撒冷辦公的時候,即使再專注,也忍不住抬頭看他。他總是很忙,也許為了騰出下午的時間,很多公事積壓在晚上。不敢打擾,就偷偷觀察他。
託著腮,看著案頭那些文章又在想著白天的事。
下午他帶她去了赫茨爾山,那裡,有移到耶路撒冷的赫茨爾墓,還有很多為建國獻身的英烈。從特拉維夫出發的路上,他們討論過。遠遠眺望著整個城市,他的眼神很憂鬱,讓人難過。
是在為以後的工作擔憂嗎?她一定會努力好好學日語,儘量接近Bluma。可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不覺想到了照片裡的方舟。他是在為她難過嗎?四年前她是失蹤了還是犧牲了?
這是個不好的念頭,所以很快讓自己打住了。眼前要擔憂的事情更重要。拉著他的手搖了搖,終於收回視線,對上她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今晚就是安息日,後天去學校,緊張嗎?”
搖搖頭,然後又停下,誠實的點點。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一定會盡力。“參贊,你也去嗎?”
“送你到門口,但是不進去,助教的審查結果還沒拿到,我讓Itzhak去。”覺察到她的擔憂,回握住溫熱的小手,“沒事,你看起來也是小丫頭,沒人會覺得奇怪,我已經安排好了。”
其實手邊還有很多事情,使館也沒有批下來這樣的方案。但畢竟對她隻身一人不放心,即使Itzhak在,還是決定自己也加入。牧的反對,只當作一片好意,畢竟,代辦處的大主意都是他一個人拿。
“我不是說這個,是認識Bluma,我該從哪開始呢?”
“東亞系在山上的主校區,按常規她應該在那裡,但是因為離家遠,所以Nahum不放心。吉瓦特拉姆校區是猶太區的中心,最安全,而且有東亞系的文學院,所以你先去那裡。”
“我是說如果看見她,該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做你自己就行了。”
“我自己?”
拉著她的手,一起望著遠處的城市。籠罩在一層薄霧裡,依稀能看到耀眼的金頂和大衛塔。“你本來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去好好學日語,不用刻意接近她,先看看會不會遇到吧,我和Itzhak都在,不用擔心。”
結束了談話,帥先踏上下山的石階,等著她踩穩了一步步跟上。天黑的很快,回到市中心已經日落。安息日開始後沒有公車,家家閉著門戶。她有些緊張,更往他身邊靠。兩個人都走得很快,看見飯店鐵門的時候,又慢了下來。
站在鐵門前,鬆開了手,想推門進去才發現鎖上了。
敲在冰涼的鐵板上,聲音並不大,本想叫人的,又覺得他站在身後,這樣做很傻。
“等等吧。”說完又拉過她,靠在鐵門外的牆上,拿出了煙,注視著街口。
天放來開門,已經過了好久。
看見讓熄了菸蒂,從陰影裡把莊非拉出來。進門一前一後直接上了樓,晚飯也沒吃。
明放走過來,無奈的搖搖頭。
第一聲敲門都聽見了,本想去開又被哥哥制止。那兩個人一言不發靠在黑暗裡,似乎並不想回來。陰影裡,也許手還是握著的。
他們摸不透讓在想什麼,但是都不好干涉,畢竟他全權決定代辦處的一切。晚上給辦公室送了些吃的就都下樓了。
咚想得太出神,把書掉到地上了,趁他沒抬頭,趕緊撿起來。
腦子裡都是這些天的事,書根本看不進去。不行!必須給又又打個電話,轉念一想,還是寫郵件吧,通話都有監管,連他的名字都不能說。
決定了,這就用暗語給又又寫信去,起身還刻意輕手輕腳的,出門後才咚咚往樓上跑。
聽著上樓的足音,之後是開門關門聲,一切很快歸於平靜。
放下筆,看著她桌上沒有關的那盞燈,讓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上幼兒園沒這麼期待,第一次上小學沒這麼緊張,第一次上中學沒這麼……沒有合適的形容詞!
這些胡思亂想,導致夜間多夢,後果自然是起晚了。上學第一天的日語系新生莊非,遲到了。
代辦處一桌子密密麻麻的人給她壯行,搞得很正式的樣子。Samir和雅麗頭天晚上已經給她整體改裝了。其實要去大學並不需要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