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了眼櫃檯裡的阮家兄弟,牧拍拍Itzhak的肩膀,“也許吧,你應該去問朝綱。至少在讓那,她死了。現在只有Zusa。”
一時無語,Itzhak還是看著門外的空場。
“方舟在的時候,他也沒這樣過。這個Zusa,不簡單啊!”很多話不需言明,牧最多隻是旁觀的笑笑。
讓抬著頭,注視著樓口的人影,微微示意,兩個小紅點很快熄滅了。
懷裡終於安靜的沒有一絲動靜,信賴的靠在那。她還拉著衣角沒有放開,緊緊拉著,他能感覺到。
緩緩的呼吸,有發上淡淡的香氣,春天就要來了。朦朧的星空普照這片多舛的土地,其實,永無真正的安息,四年,甚至更久都不會到來。
可為什麼,想就這樣一直下去,停在這一刻。
那是什麼?
收緊懷抱,微微低頭,看著她額角的傷,不忍放開了。
……上帝創造世界用了七天,以色列的一切生活,在安息日後恢復如初,他們的也是。很早,天放和明放會起來張羅生意,Samir和雅麗會在樓道里說話。
坐起身看著卡通表,時間還不到七點。躺回去,不久又要坐起來。床頭放的小說一直沒有看,枕頭邊是他給的各種檔案。早晨要在小花園跑三圈,然後有Samir準備的中式早點。
偶爾,牧還是很不客氣的在樓道里調侃,Itzhak依然冷冰冰的不說話。飯也總是老樣子,很多禁忌,口味清淡。除了除夕和初一為了過年大家特意聚了一下,每頓飯都有人缺席,總是忙碌,但好在,他一直都在。
看見桌上擺著那雙黑筷子,覺得很放心。有時,甚至想把自己的紅筷子擺到旁邊,但是飯桌的佈局已經成了定式,他是領導坐在中央,她是小蘿蔔頭,坐在下手,他的對面。
一樓角落這桌,固定留給他們,其他的,不時有客人。平日晚餐時飯店會比較忙碌,有時客人坐滿,他們就移到樓上。Itzhak他們去幫忙的話,只剩兩個人在辦公室簡單打法一頓飯菜。
他不許她去幫忙,一次也沒讓她進過廚房,只是不斷拿出檔案資料給她看。忙的時候,在辦公室吃的很倉促,各自在各自的桌邊,誰也不說話。
那晚之後,心裡好像裝了事情,隱隱的思量著。因為日子很充實,也沒時間想清楚。
上午,在辦公室熟悉各種材料,那些找來的文章是學校用的,所以特別用心的一一學過,甚至都背下來了。
下午,應該說午飯後,總是他們獨處的時間,他會帶她出去。
似乎一個不變的約定,他等在院子裡,抽一根菸,直到她下樓。
看著那件白色的短呢大衣,蹦蹦跳跳的在樓口出現。他會熄了菸蒂,微微笑笑。
總有一隻伸出的大手等著,她,一定迫不及待跑過去。
春天是真的到了,大衣都快穿不住了。這裡的四季和北京並不一樣,不會很冷,也不會很熱,春天很長,之後就是歷時半年的旱季。
走在已經越來越熟悉的街道上,每次都是在街口的外賣買一杯熱飲。一起去了大屠殺紀念碑、以色列博物館、十字架修道院、拉姆山猶太會堂、大衛王墓,然後是舊城裡有名的古蹟。
不愧是聖城,古蹟彌足珍貴,被保護的很好。以色列政府投入了很大的財力保護這座城市,雖然戰火紛亂讓一切步履維艱,但是猶太區還是很好的儲存下來。相比之下,巴勒斯坦區貧困破舊很多,分庭抗衡就是這樣。一個城市,不可能成為兩個國家的首都,爭奪之下,各自為政。
沿著那條苦難路,走到聖殿山。瞻仰了阿克薩和圓頂清真寺,之後停留在聖墓教堂,站在廢墟邊,靜靜的,看著已經流走的歲月。
朝拜的信徒很多,他一路牽著她,怕走散了。離開老城的時候,他們避開了哭牆廣場,也許那裡的悲傷太多。
看著薩米爾長眠的地方,莊非還是難以忘懷初來的那個下午,耳邊四面八方湧動的祈禱聲。他步子很大,只好小跑著跟上去。
其實這樣,去哪都好。大腦也不用工作,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真希望就這樣跟下去,不要回到飯店,不要回到現實。
坐在露天茶座,他講了《死海古卷》的故事,穆罕默德昇天的傳說。關於這個城市的很多過去,從他那裡聽來都不一樣。有傷感、激切、迷茫,也有一些心酸。聽到入迷,人也彷彿融化到故事裡了。
喝著熱茶,看著陽光傾瀉在他肩頭,暖暖的靠回椅子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