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段時間裡那些緊急的公務也一直是君非逸在處理,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眼下君非逸的權力只是暫時的,皇帝沒有親自宣佈,君非逸則名不正言不順,旦有一日皇帝身子好轉或是將大位傳於他人,那君非逸則定是落得個兩手空空。
現如今他將這層紙捅破,已經是鐵了心要奪了大位,且一旦上位,恐怕那皇帝便真的離大去不遠矣。早先得知太子下毒謀害皇帝,就知道定會有人不安分,但是沒有人想到會是這個多年來不問世事的二皇子想要掌權。
“哼!”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冷哼,君非寧不屑地環望著身邊那一干沉默了的大臣,昂首踏前一步,“二哥的如意算盤打得也忒響了。”
“哦?此話怎講?”君非逸換了個姿勢,將身體向君非寧的方向側了下,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向前邁了一步,自人群之中站出來,君非寧朗聲說道:“二哥似乎忘了我也是皇子。”
“呵呵,我當然沒忘,只是……”他略略停頓了一下,“你不會以為有了皇叔站在你身後便得了靠山了吧?”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他竟咯咯地笑出聲,“莫說皇叔如今傷重未醒,便是他無恙又如何?靖嵐山下四十萬大軍壓在那裡,難道僅靠區區十萬兵馬便能翻了天嗎?”
君非寧被他一番搶白噎的說不出話。他說的不錯,墨臨淵手下的兵力大都被戰事糾纏在邊境,只回了十萬兵馬,而此時君非逸如此明目張膽地奪權,定是已經爭取到了樂禮巖帶著手中的兵權站到了他的那一方,如此看來自己似乎真的已無勝算。
“便是打不過也總要拼一拼!”儘管心中已無把握,但是君非寧知道此時諸多大臣都還沒決定要站在哪一方,若是輸了氣勢便真的是輸了,他微微眯了眼睛看著上方龍椅上斜倚著的君非逸,恨恨道:“難道要眼看著永禎的江山落入你這奸人之手!”
“話莫要說的這般難聽,自古成王敗寇,誰還會去在意別的?”他嘲諷地看著君非寧,“諸位大人可還有異議?”
“君非逸,你這小人!”
“不知樂大人手下的人可準備好了?”無視君非寧的叫囂,君非逸微笑著淡淡轉頭看著樂禮巖。
“回殿下,早已做好準備,只待一聲令下便可出兵剿滅反賊。”
“樂禮巖你這老匹夫!父皇一直當你是忠臣,將大權交與你手中,如今他尚在人世,你竟聯合了這小人妄圖謀反!”君非寧氣的一步跨到跟前便抬腿向樂禮巖踹去,卻被身後的人拉住了身子,只氣的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三弟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是妄圖謀反,我是真真的反了。”君非逸抬手支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抵著額頭,“樂大人你剛剛說的可是‘反賊’?我喜歡這個稱呼。”他低低笑了,又清清嗓子道:“那便下令出兵,剿了那些反賊吧。”
“殿下,還請稍待片刻。”樂禮巖領了命卻未動,仍然站在一眾大臣之中。
“哦?不知樂大人所等為何?”
樂禮巖不說話,旁人更是無所知地互相望著,就連被人按住了胳膊的君非寧也忘了掙扎,不明所以地看著樂禮巖,猜想著這老狐狸又要出什麼陰招。
突然而來的寂靜讓人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君非寧,他最先回過神,擺脫了身後制住他的人,剛要開口,忽聽得殿外傳來了低低的咳嗽聲。
那咳嗽一聲緊過一聲,一時間竟停不下來,惹得眾人紛紛向外望去。
一頂紫頂紫簾的轎子由四人抬了,顫顫地在殿外停了,旁邊一長衫男子上前打了轎簾將其中那著了官服的男子橫抱而起進入殿內,小心地放在一旁的寬椅至上。
那男子理了理官服,粗喘了兩口氣,對樂禮巖說道:“勞樂大人久等,本王遲了。”
“不遲不遲,雋王爺來的正是時候。”一反往日無表情的面色,樂禮巖微笑著拱手。
君非逸意外地看著墨臨淵面色蒼白地靠坐在那寬椅之上,與樂禮巖客氣寒暄,竟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重逢一般,“樂大人,你……”
“殿下!”樂禮巖打斷他的話,自人群中踱步而出,“我朝中有人於戰時向天蒼運送糧草之事,你可知曉?”
人群傳來一陣譁然,樂禮巖看著君非逸斂了臉上的笑容,繼續說道:“有人買通太醫,故作無意將太子下毒之事揭穿,此事你可知曉?有人找了江湖中的殺手於路上行刺雋王爺,此事你可知曉?還有人在暗中將皇上的藥做了手腳,致使皇上至今未醒,卻將此嫁禍太子,此事你可知曉?”
君非逸此刻冷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