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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逸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痛下殺手,是不是那張龍椅就真的如此有吸引力以至於讓人不惜泯滅人性?

“他只是給了我一滴精血的男人。”不屑地嗤笑著,君非逸知道秦箏不會明白生在皇家的悲哀,或許除了自己,別人都不會明白,“父皇和爹,不僅僅是稱呼不同。”

說完這句話,他平整了一下沒有一絲褶皺的衣服,微微揚著下巴吩咐道:“來人,將秦姑娘帶下去好生照顧著。”

門口處一個人影快步走進來,腳步很輕,走近了才看到樣子,果然是常遠。

他上前向君非逸行了一禮,便來到秦箏面前:“秦姑娘,這邊請。”

秦箏沒有反對,很平靜地便隨了常遠向外走,甚至連一個反對的眼神都沒有留給君非逸。

“好好養傷,冷家老七的手下還是有點本事的。”看著秦箏猛的頓住後又舉步前行離去的背影,君非逸轉身坐在床邊的腳踏上,在床沿支了手臂託著腦袋,瞧瞧正緊閉了雙眼不知人事的皇帝,喃喃道:“父皇,你說他們為什麼要回來呢?”

隨著常遠在宮裡兜兜轉轉,走的秦箏已經快要迷了路,終於來到一扇黑漆漆的大門前。門前的守衛擋住了二人的腳步,常遠上前與他們低聲交談了一陣,便看著他們開啟了門。

那門似乎異常沉重,兩名守衛用了渾身力氣也只是將門推開了只容一人進出的空隙。在開啟的一瞬間,有一股塵土味撲面而來,嗆得秦箏險些忍不住咳出來。身後傳來微微的力量,是常遠正在催促自己向前走。

月光透過那一縷縫隙照進門內,卻沒有照亮多遠,而秦箏就低著頭,踏著這一點點的光亮,默默地走進那黑暗,和黑暗中未知的一切。

有腳步聲於身後傳來,她略停了一下又繼續前行,當眼睛已經適應了這完全的黑暗的時候,似乎心裡也沒有剛剛那樣恐慌了。

突然間有嘶嘶的聲音響起,下一刻眼前已經亮了起來。秦箏意外地回頭,卻見著昏黃的光線中是常遠那靠的有些近的臉龐。她連忙退後一步,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卻止不住亂了節奏的心跳。

藉著常遠手中那小小的燭光,秦箏淺淺地打量著周邊的環境。這似乎是一座牢房,一間一間的都用小臂粗的鐵條隔開。這裡很大,而且似乎沒有別人,走在這裡會有自己的腳步聲陰森森地回傳而來,久久不散。

穿過了甬道,眼前忽然寬敞開闊了許多。她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前方這有些與眾不同的屋子。裡面擺滿了各種刑具,釘椅、枷具、烙鐵還有各種鞭子和棍子,大大小小地放置著,一側的牆上星星點點地黑色,她知道那是乾涸的血液。

常遠低咳一聲,提醒她莫要在此停留,秦箏便低頭繼續前行,只是鼻端那濃重的血腥混著蠟油的味道驅之不散。

過了刑室轉一個彎,常遠幾步來到秦箏身前,將一扇包了鐵皮的門開啟,率先進去將蠟燭在一張方桌上插了,然後彎腰將地上的乾草攏到一旁,又用袖子將那石床上的灰塵撣了,這才讓秦箏進來。

她不懂常遠為什麼要這麼做。在秦箏看來,他只需要將她推進來然後鎖上門離開便可,剛剛的一串動作完全是多餘的。

常遠似乎也明白秦箏的疑惑,他站直身體面對秦箏笑了一笑,然後緩緩地抬起手,耳邊傳來的,是秦箏壓不住的驚叫聲,在這空蕩蕩的牢房中無盡地迴響……

第二十一章

眼前的常遠正用手遮了口鼻,只露出兩眼看著秦箏。儘管這雙眼中帶了絲絲笑意,但是她卻不會認錯這雙眼睛,何況那遮了面龐的白皙手腕上,還有已經結了痂的月牙般彎彎的傷口。

“是你!”

她不可抑制地叫出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劫她卻也救她的人。

“你臂上的傷可是好了?”常遠放下手,盯著秦箏防衛地橫在胸前的手臂。

“你怎知我臂上有傷?”問題出口,她卻頓悟,“是你去報了信讓人來救我們?”

常遠輕輕點點頭:“你當時將王爺摟得太緊,我只得折了你的手臂才能分開你們。”

秦箏橫眼瞧著他,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幹什麼。

這人太過奇怪。第一次見他,他是個說她是非的小太監,被君非寧處罰,將嘴巴打了個稀爛;第二次見他,他是來捉拿她的追兵,將她用藥迷暈卻沒傷她分毫;第三次見他,他是從天而降的救兵,擊退了刺客還找人來救他們。而今夜的第四次碰面,他將她帶入牢房,卻動手替她收拾妥當,客客氣氣。

既然常遠之前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