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以增加外型的兇猛程度。
一輛大冷藏車裡,圖拉姆快速的彈弄手指,不停的調動著螢幕上的畫面。這輛冷藏車裝滿了電腦螢幕,十幾臺監視儀正從各個方面監視著港區內的一舉一動。
舒暢懶洋洋的坐在他旁邊,嘴上叼了一根沒有點燃的雪茄,他沒有看螢幕,只是盯著坐臥不安的馬薩諸斯。
擺滿監視儀的貨車裡,剩餘的空間並不大,可供馬薩諸斯活動的區域只有兩三步的距離,他心事重重的走完這兩三步,而後轉過身,再走下去。如此重複的,他已經走了半個小時。
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踱這麼久的步,更難想象舒暢居然把這麼單調乏味的景象觀看了半個小時,依然興趣盎然。
單調的腳步聲令人抓狂,圖拉姆忍無可忍,他轉過身去,不滿的衝著馬薩諸斯,也衝著舒暢抱怨:“你不累嗎?你不悶嗎,真難想象,人世間居然有你倆這種怪胎。”
舒暢抬手指了指座位,示意馬薩諸斯坐下,他悠然的說:“你知道嗎,在日本德川幕府時代,有一個人問德川家康:‘樹上有一隻杜鵑,人們很想聽到它鳴叫,該怎麼辦?’
你知道德川家康怎麼回答,他回答:‘等它啼!’”
紐約港一天進出多少人,大小船隻全算上,大約有七千人到一萬一千三百艘船清除。平均一秒鐘就有一到兩艘船完成裝卸。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沌口量,想在這樣繁多的船隻中找到目標船隻,不比在滿天的星空中尋找一個螺絲釘更簡單。
目前圖拉姆正鑽入警方軍方網路,利用他們的港口監視裝置搜尋著可能的目標船隻,但這項工作一時半時無法完成。因為這資料是動態的,所以圖拉姆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這夥人一早就等在碼頭上,其他人不知道厲害,所以他們雖然很無聊,但也顯得很耐心。馬薩諸斯則不同,他了解那群人的危險性,而舒暢這個一貫懶散的人,居然召集人手迎在碼頭上,這令他感到極度慌張。他情緒焦慮不安,只感到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很難耐。
等待對於馬薩諸斯來說是一種折磨,舒暢的話沒給他多少安慰,他小心的翻了個白眼,低聲辯解:“閣下,我不是日本人。”
“那麼大仲馬呢?大仲馬在《基督山伯爵》中,用這句話作為全書結尾——人世間最富有智慧與最激動人心的兩個詞是:希望與等待。而我們正在品味這兩個詞:懷著希望等待。”
“看到了!”圖拉姆興奮的大喊:“瞧,就是這艘船,他們剛剛遞交了入港申請,入港時間排在午夜兩點。”
這是一副衛星俯檢視,畫面不斷的放大,已可以看清甲板上叼著煙的水手,他們正扶著船舷眺望著港口,並三三兩兩的低聲交談。
這是艘十萬噸級的大貨船,按編制,它有十七名水手,甲板上現在有六個人,高空中的衛星雖然可以看清他們的一舉一動,但這些影象卻沒有立體感,只能看見他們的頭頂,看不清體型相貌。
車外的那群人已開始驅離人群,他們輕易不露面,放出四架微型偵察機去,剩下的工作還是等待。
“需要十七分鐘,偵察機才能飛去他們附近。”圖拉姆盯著螢幕解釋。
舒暢站起身來,他舞弄著手裡的雪茄:“十七分鐘,剛好可以抽根菸。”
推開了貨箱門,舒暢跳到了碼頭上。他的到來讓車周圍站崗的警衛提起神來,他們擺出一副嚴厲的神態,緊盯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車輛。
舒暢悠閒的點燃雪茄,美美的吸了幾口,抬頭看看天色,此刻天色漸暗,行人漸疏,再過一會,下班的人流走過之後,這裡將恢復死寂。而碼頭上的燈火將逐漸亮起,將紐約裝扮成一座不夜之城。
“今晚,將是一場盛宴”,舒暢望著天空,輕聲自語。
“沒有盛宴,閣下,只有快餐而已”,路邊的幾名警衛端著大餐盤恭敬的說。
現在是送外賣時間,路邊的快餐店裡送來了漢堡與可樂,還有熱咖啡。許多警衛們端著咖啡杯溫暖著自己的雙手,他們一邊大嚼,一邊低聲聊著,眼睛不時瞥向這裡。
不知不覺,已在碼頭上待了一整天了,貨車裡面的三個人一直沒有進食,此刻,唯有舒暢步出車廂,所以警衛們估計他一定餓了,端著食物請他就餐。
這群警衛就是那群孤島行動的人員,在數百年前發展出來的家族武力。這群人做的是運輸生意,潛伏的目的又是為了刺殺,所以每個人都多少跟黑社會發生點交際,並擁有一定的武裝力量,這就是所謂的美國民兵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