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兩手死死抓著張鳳翼的胳膊,死咬著不鬆口。阿爾文與多特連忙搶上前相幫,但妮可不鬆口,兩人也不能硬拉。
阿爾文手忙腳亂地勸道:“妮可小姐,有話好好說,鳳翼本來只是開玩笑的,你何必當真啊!”
多特也忙不迭地道:“對啊!妮可小姐,快鬆開吧,這樣鬧下去,把帳篷裡睡覺的弟兄們都吵醒了,被大家看見了就不好了。”
張鳳翼咬牙忍痛,低聲威脅道:“死丫頭,你快鬆開!再不松我不客氣了!”
“你們這是在幹嘛?”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四個人一下子停住扭打,齊齊回頭。只見軍法官恩裡克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妮可聽到聲音,不甘心地鬆開口,站到了一邊,張鳳翼一看手腕,手腕上兩排清晰的齒痕,已經咬出血了,他怒視了一眼妮可。妮可眼角飄著淚花,既委屈又憤然地盯著張鳳翼。
張鳳翼惱火地道:“看我幹什麼!被咬的可是我,別裝得一副受氣的樣子。”
阿爾文慌忙鑽入兩人中間打圓場,“打住!打住!都別再吵了,為了兩句玩笑,爭什麼閒氣!從現在起你們倆都不準說話,閉上嘴冷靜冷靜。”
恩裡克走近張鳳翼,探頭探腦地瞅著張鳳翼手腕上的齒痕,笑嘻嘻地道:“呵呵,什麼事把妮可小姐得罪成這樣?說一說,我給你們評評理。”
張鳳翼瞪了一眼恩裡克,把受傷的手腕背到身後,臉上沒好氣地道:“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有什麼事?”
恩裡克收起笑容,換上一副苦臉,“鳳翼,我倒是想鑽進毯子睡大覺,可那安東諾夫死活不肯就範啊,我看不來硬的是不行了。”
“我不是說了嗎?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張鳳翼道。
恩裡克吭吭哧哧地陪笑道:“這個,我想了半天,茲事體大,這事還得你親自坐鎮才行,要不你親自去看看?”
張鳳翼瞅著他笑道:“看來我‘秋後算帳’那句話是說錯了,弄得你現在什麼事都不敢放手做了。”
恩裡克馬上臉紅否認道:“哪裡,才不是呢,我是沒辦法才來找你救急的。”
張鳳翼也不與他計較,抬手道:“走吧,看看去,我看這傢伙不像個帶種的人,怎可能突然硬起來了呢?”
恩裡克大喜,前頭引路。
張鳳翼回頭對阿爾文道:“你倆帶著她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張鳳翼話音剛落,妮可就倔強地道:“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麼?”張鳳翼不耐煩地道:“我們在審訊犯人,你也想嚐嚐動刑的滋味嗎?”
“好啊,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叫喊動刑的樣子有多猙獰。”妮可挑釁地逼視著他道:“我警告你,你不讓我去,以後你也別想讓我陪著你去巡營。”
張鳳翼氣得轉臉不去理她,抬腿大步前行。妮可轉頭對阿爾文與多特揮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大剌剌地跟在張鳳翼身後。阿爾文與多特相對吐了吐舌頭,齊齊跟了上去。
※※※※
一行人來到恩裡克的營區,恩裡克撩開一座帳簾,四個人依次進帳,恩裡克最後合上帳簾進入帳中。
妮可一進來就後悔了,氈帳的空間雖然很大,但她卻感到胸口壓得透不過氣來,氈帳中間燃著熊熊火堆,妮可卻感到手足冰涼。
這裡到處透著騰騰殺氣,火堆上架著火盆,一堆火鉗、鐵籤子燒得通紅,幾個膀大身粗的軍卒赤裸著上身,每人手裡都拎著沾水的皮鞭,陰暗的火光一閃一閃的,那幾個軍卒的表情如岩石般冷酷無情。
安東諾夫在眾人環視之下,心驚肉跳地像只小雞般縮成一團,看到張鳳翼進來,馬上竄起來道:“喂,你來了,太好了,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可警告你們,我是軍團長派來的人,是你們的同袍,不是騰赫烈人。”
張鳳翼還沒開口,後面的恩裡克已胖臉一沉。
兩個軍卒一左一右按著安東諾夫的肩頭,把他按坐在地上,口中厲聲喝道:“老實點!”
張鳳翼衝那兩個軍卒擺擺手,兩人站到了一邊,張鳳翼盤膝坐在安東諾夫的對面,靜靜地望著他。
安東諾夫緊張地道:“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我不慎中了你們這夥叛軍的暗算,成王敗寇,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都行,但我絕不會寫信幫你們欺騙軍團長大人的。”
“首先,我們不是叛軍,我們是帝國軍十一師團。”張鳳翼緩緩地道:“西蒙為了儲存實力不按計劃北上殲敵,已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