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脫逃的重罪,他想把罪過推到我們頭上,再把我們師團吞掉,來個‘死無對證’,哼!想得太簡單了,世間的黑白可不是西蒙一人定的,上面還有戰區參軍司,還有帝都的樞密院呢,這場官司還有的打。我們不接受收編是要保留申張正義的權力,而絕不是什麼叛亂譁變。”
安東諾夫冷笑連連,咬了咬牙沒有出口反駁。
張鳳翼繃著唇,看著他道:“也許你自認為你是正義的一方,也許你覺得即使你現在死了,那也是不屈服於叛軍脅迫,為國捐軀的。”
安東諾夫冷笑道:“難道不是嗎?我不是為國捐軀還有什麼其他的解釋?”
“當然不是,從你們駐紮大荒甸停止前進的那一天起,你們全都背上了避戰不擊的罪責。這一點戰區參軍司會有評判的,你就等著瞧吧!”張鳳翼盯著他道。
安東諾夫緊閉著嘴,冷笑道:“隨你舌粲蓮花,別想讓我寫一個字,我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張鳳翼不屑地撇嘴笑道:“我說過了,你們四軍團所有人都是國家的罪人,你們有近十萬人,明明知道同袍在渾水灘陷入困境,卻見死不救。明明知道騰赫烈主力正在迂迴到中路軍的側後,卻為了儲存實力按兵不動。放心吧,這筆帳會有人找你們軍團長算的。你嘛,即使死了也不過是個可悲的拍馬屁者而已,和‘烈士’兩字一點關係都沒有。”安東諾夫不說話,只是瞅著張鳳翼冷笑。
張鳳翼緩聲笑道:“安東諾夫大人,你大概以為我們會殺了你吧!如果你那樣想就大錯特錯了。你們是活生生的人證,我要用你們來證明西蒙栽贓陷害我們師團的陰謀,我們不會對你們動刑的,我們會在將來申訴的時候把你們作為人證交給戰區參軍司,讓參軍司的軍法官們拷問你,讓參軍司來給你們定罪。我倒想看看,到那時你能為捍衛你的西蒙主子做到哪一步。”
安東諾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陷入天人交戰之中,再沒有之前的決絕了。
張鳳翼淡定地接著道:“安東諾夫大人,你已經在軍中任職二十多年了,從十夫長幹起,一直到四十歲了還停在千夫長的位置上,這一路走來一定很辛苦吧,你一定做夢都想高升一步,你一定想封個爵位什麼的,讓子女也能享受上當貴族的榮耀吧!可惜這一切你再也看不到了,等你進了參軍司,你是說出真相呢,還是咬牙不說呢?說吧,你的主子西蒙不會饒過你的,你以後的前程也就斷送了。不說吧,保證是個吃盡苦頭、身敗名裂的下場。還是那句話,你可以死,但你的死和‘烈士’兩字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別想引誘我!”安東諾夫突然嘶聲道:“你們可以殺了我,但西蒙大人會知道我的忠心的,他會為我報仇的。”
“我們誰也不會殺你的,你不會不明不白的死去,那樣太便宜你了,你會身敗名裂的死去。我要你寫信,不過是給你個自救的機會罷了。”張鳳翼抿嘴優雅地笑道:“你別以為我們沒你這封信就不行了,我們有你三十多位手下,你貪戀權位死硬到底,你的手下人可沒必要陪你一齊完蛋啊,只要我稍一示意,一定能找到不少自告奮勇的帶路者的。呵呵,你的手下引路與你親自寫信有什麼區別,這筆帳到頭來還是要算在你的頭上的。即使西蒙一時糊塗醒悟不到你的‘忠心’,我們也會及時提醒他的。”
“你們、你們好狠啊!我寫也是死,不寫也是死,你們給我個痛快,殺了我吧!”安東諾夫汗流浹背,喘著氣嘶聲道。
“你說錯了,你不寫就兩邊都得罪了,你寫了就只得罪一邊,只得罪一方,你的出路就寬敞多了。”張鳳翼曼聲道。
安東諾夫抬頭看著張鳳翼啞聲道:“我還能有什麼出路?”
“你寫了這封信就代表你站在了正義的一邊,首先你找到了盟友,起碼我們不會危害你了;其次,你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反過來賭西蒙倒臺呀!如果西蒙倒臺了,他自然就危害不到你了。如果你積極些,在扳倒西蒙的鬥爭中勇當人證,站出來向參軍司揭發他的陰謀,那你反而可能因禍得福呢!自然如果你不願拋頭露面,那我們也不勉強你,但你的收益就小多了。”張鳳翼侃侃地解釋道。
安東諾夫環視了一下帳內諸人,想了想,搖頭笑道:“我真失心瘋了,差點上了你花言巧語的當。就憑你們也想扳倒西蒙大人?真真可笑啊!”
“你錯了,不是我們要扳倒西蒙,而是托斯卡納親王、奧蘭多總參軍、費德洛夫軍團長,他們想要扳倒西蒙。”張鳳翼憐憫地笑道:“四軍團不救援我們十一師團,我們只好忍氣吞聲算了,誰讓我們身份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