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不淪為可以用牲畜交換購買的奴隸。”
一絲不豫之色從艾薩森臉上閃過,他隨即解釋道:“長老,我知道您對這次出征不太贊同。您總認為我是為了勒卡雷元首許諾給我們的希瓦克部族的領地,可您知道嗎?如果我們不跟從勒卡雷元首遠征漢拓威,我們塔赫勒喀草原也會成為他向別人許諾的籌碼。勒卡雷元首是騰赫烈草原的霸主,我們答應了他,或許成敗的機率各佔一半,我們不答應出兵,肯定只有滅亡一條路。長老,您別忘了,那十多萬婦孺中還有我艾薩森的三個女人與七個兒女,他們最小的還不到十歲。”
閃動的篝火照著卡努斯的臉龐,使他臉上核桃皮般的條條皺紋更深刻了,他微笑著道:“孩子,你多慮了,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處境,再說畢竟這次出征贏數頗大。我只是告誡你們兵兇戰危,一定不要鬆懈警惕罷了。”
艾薩森目光中透出堅毅的神情,道:“長老,我們一定會贏的,漢拓威人闇弱怯戰,怎會是塔赫勒喀勇士的對手?我會率領這五萬塔赫勒喀勇士吹著勝利的號角安全地返回故鄉的。長老,準備好對勝利歸來的戰士們祝福的讚歌吧!”
※※※※
山腳下靠近湖邊有一片齊胸高的灌木叢,幾個黑影正躬身悄悄地接近,一個黑影低低地道:“長官,這裡一目瞭然,沒有哨崗呀!”
“噓──”勃雷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了是暗哨,當然不會站在明處,大營中的哨樓都是擺樣子的,外圍的暗哨才真正致命。”
“老天,這麼大片林子,哪找去呀!”阿爾文低聲咂嘴道。
勃雷低聲笑道:“嘿嘿,我教你們一手,大凡哨兵,無論明哨暗哨,都會待在視野開闊的地方,我們向地勢高的地方找準沒錯。”
多特指著附近一道隆起的小山脊低聲道:“只有那邊高一些,不過除了灌木沒有人哪!”
勃雷道:“當然不會讓你看到了,這種平地哨兵們會挖一個齊胸深的土坑,抱一具匣弩站在裡面,又隱蔽又擋風,發現有人接近就用弩箭招呼。所以你們只管再這樣大聲吆喝吧,到時讓你們中彩了還不知箭打哪飛來的呢!”
這一說真靈,阿爾文與多特立刻不敢再出聲了,兩個人壓低身子探頭探腦的四下窺視,生怕中了冷箭。
張鳳翼一直沒有說話,這時開口低聲道:“這麼黑,目標又隱蔽,萬一一箭滅不了口,發出聲音就糟了。”
“摸哨、摸哨,就是要到窩裡掏才行哪,這是不能用弓箭的,我們潛到哨兵身邊,用短刀把他攮死在坑裡。”勃雷轉頭向張鳳翼道:“鳳翼,咱們兩個並肩沿著那條山脊巡過去。你看我手勢,看清再動手,小心有連環復哨或坑中藏的不只一個人。把刀子在地上蹭蹭,蘸點泥土,別讓刀子反光。”
張鳳翼照做了。
勃雷又對阿爾文和多特道:“你們兩個在後接應,千萬別發出聲音來。”
兩個人不迭地點頭。
山風颳過低矮的枝梢,發出“颼颼”的哨響,枝葉隨風搖擺起伏,無形中掩護了他們的行動,張鳳翼與勃雷兩個伏身順著山脊向前偵察行動,始終使自己處於由山脊向下的視線死角中。
突然,張鳳翼抬手示意勃雷,向前方一指,坡頂上一個半身探出地面的哨兵無聲地守衛在那裡,手裡端著一具弩機張開的匣弩,他隱身在灌木間,不仔細看彷佛是一截燒焦的木樁。勃雷點點頭做了個“已經知道了,再找找看”的手勢。兩個人悄悄掩過去,離那個哨兵已經很接近了,突然聽到這個哨位後側百餘步傳來瑟縮的跺腳聲,那個位置正好可以把他倆一覽無餘,兩人大驚,張鳳翼挺刀欲上,勃雷一把按住他的肩頭,伏入灌木叢中。
這時,由山脊的另一側傳來嚴厲的斥責,“阿勒蔑,你跺腳吸鼻涕的聲音我這邊都聽得到,有人摸哨的話十條命也完蛋了。再不安靜下來專心站崗,等著明天挨軍棍吧!”
這一聲非常靈,那阿勒蔑果然不敢再動了,只聽他小聲罵道:“操,真倒黴,攤上這種差事,還不讓活動活動,用不著明天,今晚上就凍僵了。”
伏在灌林叢中的張鳳翼與勃雷對視了一眼,瞬間達成默契,哨位有三處,阿勒蔑處在山脊這邊,最容易發現他們,要先拔這處。兩個人開始在灌木中悄悄地移動,像兩隻撲鼠的狸貓,輕捷無聲地迅速接近到了阿勒蔑哨位處,兩人掩在枝葉間向哨位窺視,都不禁暗笑,原來這位老兄雖不跺腳了,竟用一具羊皮袍子矇住頭縮在散兵坑中打盹,根本沒有探身出來,張鳳翼暗歎真是庸人誤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