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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果不怠忽職守,這名哨兵是有可能發現他們的。

勃雷從懷中掏出一盤細鋼索,無聲地繞過散兵坑後面,張鳳翼來到正面,勃雷把細鋼絲做了個活套,衝張鳳翼微一點頭。

張鳳翼輕拍坑沿,小聲道:“喂,別睡了,開始查哨了。”

皮袍猛地掀開,阿勒蔑瞪著驚懼的兩眼“呼”的一聲從散兵坑中站起,看到一個從不認識的少年軍官正半蹲在坑邊衝自己戲謔地撇嘴微笑,臉上那因笑容而扭曲的刀痕特別刺目。他本能地大喊起來,可嘴巴張得大大的,就是無法發出聲音來,勃雷已經在後面收緊了套在他脖子上的細鋼索,老練地一腳踏在對手脊背上,把他上身壓在坑沿,固定住他的身子,根本沒有掙扎的可能,在一聲輕脆的頸骨斷裂聲後,是“劈啪”的胸肋骨斷裂的聲音,這名哨兵像被扎破口的水袋一般癱倒在坑沿。張鳳翼向勃雷一挑拇指,勃雷收回鋼索,不以為意地一笑,兩人又隱入灌木叢中。

山坡這邊由於向陽的緣故,灌木長得很茂盛,還有一些高大的喬木,一時之間倒不好判斷,兩個人伏在草叢中不敢輕舉妄動。疾風颳過樹枝,枝葉搖擺,瑟瑟作響。兩人靜靜地觀察著,突然,張鳳翼發現一棵大樹的枝椏不左右隨風搖擺,而是上下晃動,趕忙凝神細看,果然枝椏根部一個黑影正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又蹲坐下去。

張鳳翼指著大樹向勃雷示意,勃雷也發現了,皺著眉道:“這個恐怕不好辦,這個哨位居高臨下,無論怎麼小心也會弄出聲響來,會驚動了前面那個。”

張鳳翼盯著那個哨兵道:“不如我們分開動手,我來對付這個,你去收拾前面那個。”說著伸手去接勃雷背上背的鋼弩。

勃雷有些猶豫,沒有把弩給他,卻道:“這個還是我來吧,我知道你箭法不錯,不過這麼大的風,不好把握準頭的。”

張鳳翼接了個空,這才扭頭仔細審視勃雷,勃雷雖比張鳳翼大許多,不知怎的,在張鳳翼的盯視下感到很不自在。

張鳳翼似笑非笑地道:“看來是有點信不過我,怕我誤了事。”

“怎麼會呢?兄弟你別瞎想。”勃雷臉上更不自在了,別過臉躲過張鳳翼灼灼的目光,“這種距離連我自己心中都沒底,射中已是不易,再要一箭致命,讓他發不出一點喊聲更是難上加難,這些哨兵身上都帶著綁火藥的響箭,讓他們發出一枝,今夜的行動就算完了。”

張鳳翼低聲笑罵道:“你這老兄就是以為只有自己行,哼!就衝這句話,今晚神弩手的活兒我全包了,快把鋼弩給我。”說著動手就要來奪勃雷的鋼弩。

勃雷大驚,連聲道:“我給、我給,拜託小點聲,小心把‘鳥’驚飛了。”說著摘下背上挎著的鋼弩和箭壺遞給張鳳翼,又道:“‘千夫長大人’,給你是可以,不過求你別太託大,靠近些再射,風太大了。”

張鳳翼把箭壺挎好,一手斜拎著上了箭的鋼弩,大剌剌地斜睨著遠處的哨位道:“老兄,只管放手幹你的去吧,這一個你就當是個死人,有我站在這兒,這小子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勃雷將信將疑,不過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拎著尺長的匕首,貓腰向前面那個哨位潛去。走出十多步遠,轉頭回看,只見張鳳翼舒適地靠坐在一塊石頭上,鋼弩隨便地放在身旁,他也沒有盯視著那個樹上的哨兵,而是正衝他瞧著,看見他轉頭,還向他招招手,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看到張鳳翼如此託大,勃雷氣得要吐血,直後悔怎麼和這小子一起摸哨,隨便帶個人來也要比他省心。一路埋怨著,擔心後面會有閃失,只有在前面速戰速決,再回過頭來幫他了。他在灌木叢的掩護下,緩緩地接近了散兵坑,二十步、十幾步、八九步,已經能清楚地感覺到前面騰赫烈哨兵的一舉一動,勃雷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調整呼吸,在心中凝聚一下氣勢,看準了對方的後心,正要撲出──

“喂,阿勒蔑,怎麼沒聲音了,是不是睡著了?”

樹上的騰赫烈哨兵竟在這時發出聲音,前面散兵坑內的哨兵也本能地回過頭來想插兩句話。勃雷心道不好,鐵塔般的身形一躍而起,此時抱著匣弩的哨兵已將身形轉過來了。

蒼白如死的月光下,勃雷看到的是一張驚懼得五官扭曲的臉和那具漆黑森冷的匣弩,哨兵嘶喊著本能的扣動了弩機。

看到了那漆黑的匣弩,勃雷一個念頭閃過,“完了,同歸於盡吧!”

勃雷把牙一咬,身體越加迅猛地前衝,那個哨兵嘶喊著:“有──”才叫出一個字,就彷佛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下面的字再也沒出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