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指著林天愁道:“最近你們這兒做菜的水平越來越次!服務質量也不行。”林天愁看著他們兩個沒有說話,只是長長出了一口氣。
刀條子臉看著林天愁,厲聲道:“你看什麼?還想和老子較勁兒是怎麼的?連你們老闆都得讓我幾分,何況你一個區區的小夥計!”林天愁不想和他一般見識,就扭過頭去。這一下刀條子臉以為林天愁害怕了,越發得了意,又道:“你個臭小子,沒名沒分,沒錢沒勢,居然還跟本大爺瞪眼睛,挺腰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麼東西?像你這種笨手笨腳的廢物,就連提鞋本大爺都不用你。”說著拿起一杯酒就朝林天愁灑去。林天愁微一閃身,一杯酒都潑在地上。刀條子臉愣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林天愁身前,掄起巴掌就要打。不料林天愁輕輕一抬手,就把他手腕拿住了,緊跟著用膝蓋在他小腹上一頂,乘他彎腰之際又在他背上砸了一拳,刀條臉就大吼一聲,趴在了地上。旁邊的食客都愣住了。這時豬肚子臉也走過來朝林天愁掄拳頭。林天愁蹲身一閃,從他腋下鑽過去,順勢抓住他的衣襟將他舉過頭頂,向遠處一扔,“嘭”一下砸塌了一張桌子。兩個紈絝子弟都是嬌生慣養的,經不起摔打,倒在地上不住地(口申)吟,一時間爬不起來,面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一部分食客也都嚇跑了,還有一些人小聲議論紛紛。過了老半天,兩個紈絝子弟才支撐著站起來,頭也不抬,就匆匆跑了出去。
這時旁邊過來一個青年夥計,看著林天愁道:“你這下可闖禍了。那兩個人都是有來頭的!”林天愁道:“管他什麼來頭兒?這種氣焰囂張、不明事理的無賴就是皮子緊!再說是他們欺人太甚,先動手的,這可怨不得我!”夥計道:“咱們做工的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除了吃苦耐勞,還要能忍氣吞聲,裝聾作啞。笑臉送給別人,苦水嚥到肚子裡。這樣才能幹得長遠!”林天愁看著他道:“老兄,你是不是瘋了?”夥計道:“我說的是正理。不這樣,人能說你好嗎?”林天愁道:“什麼正理歪理的?你自己委屈,別人說你好又有什麼用?”夥計道:“受了委屈可以自己調解啊!再說人不就是要活給別人看的嗎?”林天愁朗聲道:“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覺得人活著是為了探索生命的意義,一定要活得真實自然。如果失去了自我,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那樣還有什麼樂趣呢?”說著他就朝一旁走去了。
老闆知道這件事之後,私底下對他大發雷霆:“你把客人都趕跑了,以後誰還敢來這兒吃飯?你到底會不會做事?不管人家對你怎麼樣,你都要忍著,知道嗎?”林天愁道:“我聽不懂你說的話!”老闆道:“你是不想再幹了?”林天愁道:“我是不想幹了,和小人一塊兒共事,真是沒意思!”老闆怒道:“你說誰是小人?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林天愁道:“好了!你別像瘋狗一樣,對我大呼小叫的。我沒興趣和你嚷。為了錢而出賣尊嚴的事情,我絕不幹!如果你願意幹,你自己幹好了。何必非要拖別人下水?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是我沒有你這麼厚的臉皮,也沒有你這付賤骨頭!”老闆知道林天愁身懷絕技,所以也不敢對他太過分,氣得扯脖子嚷道:“你……你滾!你快滾!”說著兩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林天愁也沒理他,甩袖揚長而去。
後來他又到一些人煙稠密的州府裡找了好些差事,比如跟著建築工匠活泥、脫坯、扛木頭,在賭場裡幫閒看場,在豪門大宅做護衛家丁等等。可最終都因管事者欺人太甚、尖酸刻薄,為了一點小事就對他呼喝怒罵,嚴重地挫傷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他實在沒辦法與那些人相處,只好辭去職務,眼不見為淨。就這樣,林天愁一直也沒遇到一份合適的差事,他也不會再去做那些讓他深感恥辱的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心願做事就是浪費生命!不過有時候為了生存,人又不得不去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有些活兒不夠光明正大,只講利益卻忽視了道德;而有些活兒又刁鑽古怪,低三下四,有辱做人的尊嚴;還有些活兒說不清道不明,力不少出錢掙不到,不聲不響,被人支來支去,完全失去了主觀意識。更有甚者,誤導人的關念,麻痺人的心靈,把一個有創造性的人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常言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選擇從事什麼行業是決定一個人前途命運的大事,不可以不謹慎。感覺不合適,就不要勉強。時光無法倒流,生命不能改寫。多少人就是因為被某些表面的利益所誘惑,從此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熄滅了生命中所有的靈光,一輩子也沒有出頭之日。等他有一天翻然悔悟,卻已經是時過境遷,無能為力了。
世事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單純!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