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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姐姐便有了喜脈,當真是喜上加喜了——”

承天笑笑看她,碧色茶盞,沁香撲鼻。

如今她是瞧見什麼都歡喜。她本是日日對著清平,總不禁想起當年痛失骨肉的痛,如今被這喜訊衝的好到看這魔頭也順眼了幾分。清平笑著看她,側頭對眾人,道:“夫人她素來身子不好,如今既是有了喜,自是要好好休息才是。今夜此局便罷了,”他起身對迦南司拱手,“日後若再遇,期待與迦南王幹暢淋漓地大戰一場。”

迦南司閒適起身,抱拳回禮,道:“迦南司隨時恭候。”

幾人離去了,清平才親自掩上門。

承天自是坐在塌上美美地算計著日子,仙者懷胎不似常人,三四個月便可尋一處祥瑞地待孩兒降生了。三四個月……她念及此,方才記起半年後與魔界的戰約,這孩子怕是一降生,便要看生靈塗炭了。

她如此想著,抬頭去看清平,卻見他正是一臉趣色地瞧著自己。

清平見她記起了自己,方才走上前,彎腰盯著她的眸子,暗啞著聲音,道:“承天,此番又是哪個的?”

承天被他這一說,涼了一半的心思,狠狠瞪了他一眼。

“日後這三界四洲都要歸於魔界之下,”清平直起身,搖頭笑道,“你該對我這未來的尊主客氣一些才是,日後可是再無機會離我如此近了。”

他說的玩笑,血眸卻是深斂:“你這喜脈來的不是時候,此番收繁弱要耗損不少氣力,你自珠胎暗結時,怕是隻餘了三成仙力了。”

自從知曉繁弱覓得良人,她早已放棄收回的心思。

可清平這一而在再而三的堅持,卻讓她越發疑惑了。繁弱是自己弓,要在自己手中才最是有用,於旁人來說,也不過途有上古神器的聲名罷了。

琉璃燈火晃動,清平身後的黑影亦是晃動不定。

承天縱有再說疑問,也只能啞口看他。清平似是猜到她心頭說想,挑唇一笑,道:“別想了,思緒動的過多對胎兒不好。收繁弱我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你,”他邊說著,便走到承天身側,握起她的手腕,將那掌中黑符吸出,低聲道,“宮外人還沒走,要不要去看場好戲?”

他話是越說越蹊蹺,承天想了想,頷首起身隨他出了門。

他既是要收繁弱,總有他的計較,眼下想不透,便只能看著,看他究竟要如何做。

二人忽然走出,守在外側的十個婢女皆是躬身行禮,清平頷首回禮後,強行牽過了承天的手,將她一路沿著青石路,走到了二重宮門之外。

遠處燈火閃爍,正開的殿門旁,光影重重中,一對人兒相對而立。

承天凝神一看,卻是怔然愣住了。

那琉璃燈下宮門處,繁弱正是笑著抬頭,手腕卻被身前的迦南司握在了手中。

龍宮的秘籍

此番害喜,算是將承天折騰了一個死去活來。

那夜所見,她未曾放於心上,迦南司那臭小子,被自己遠觀覬覦,近觀吃豆腐,都忍了萬把年,能讓他於這數日便破了功的,怕是三界四洲也不會出來半個。

喝了些湯藥,她才舒服了些,清平接過她遞迴的空碗,無奈搖頭道:“若是害喜,就出去走走吧。”他說完,將碗放在身側,已拿了個素青色的披風搭在承天身上。

當年初見,是在混沌魔界的山谷中,這清瘦的男人只兩指捏住繁弱射出的白箭。

新登基的魔尊,不似過往暴戾冷麵,倒似幽蘭獨立。只是那抬袖間不動聲色的殺招,讓人不敢小覷,彼時自己撞了他設下的魔障傷了胎氣,長生屢屢迴護,他步步緊逼。那眉目間的殺氣,血瞳的鬼魅,至今難忘。

而如今……這當真是魔尊清平?

二人沿著宮道,入了龍宮千木園,自有樹木蒼然,形態萬千。

“承天,”清平似是曉得她在想什麼,只道,“此番我入龍宮是為繁弱,並非為了血洗東海而來,你不必如此草木皆兵。龍族於我……極為特殊,我自不會輕易傷任一人。”

承天不能回話,恰走得累了,就在一側白玉欄杆上坐了下來。

清平微撩衣衫,也坐在了她身側,沉默半晌才幽幽道:“我自降生起便是鳳族七皇子,日日養在九陽山間,本以為是父王的關愛,最後才明白,不過是藉由九陽山壓住我身上的魔心罷了,”他側了頭,認真看著承天,“你覺得自己丑嗎?於我眼中卻更勝於你為承天時的樣貌。她叫清媚,她的姓氏,她的名字,她的天,她的地,都是我給的,我本以為我能護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