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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這猜測,在當日當時,方才做了了斷。

美人如畫,自是紅裙曳地,武將風流,亦是紅袍加身。主婚的是蘭陵王,而阿祿就站在他側,遙看著二人攜手比肩,嫦娥眉眼低垂,度厄依舊是隨意的笑顏,就這樣一路自紅毯而入。

阿祿只看著,便覺鼻端微酸,卻是挑唇笑了。

當年嫦娥奔月為后羿,天上萬年相對卻不牽手,如今再入凡間,終是償了心願。一禮禮拜過,二人相對時,終是揚言娶妻的小王爺低了頭,紅霞拂面,美不勝收。

“好了,你們兩個都不肯加蓋喜帕,自無人能勉強,”蘭陵王手託下巴,輕柔的聲音壓了場中的喧譁,道,“如今入洞房,總要按習俗才是——”

四下裡一聽這話,均曉得是指的抱新娘入洞房的習俗,頓時喧鬧四起,一片喜色。這等好戲,怕是這輩子都瞧不見的。

度厄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鼻尖兒,低聲對嫦娥,道:“相公,你準備如何?”嫦娥被他這一叫,登時抬頭,結結巴巴,道:“度……度……”

還未等說出下一個字,她已覺眼前天旋地轉,被度厄橫抱在了胸前。度厄低聲笑道:“別度了,你不是真想抱著我洞房吧?嗯?”說完,他也不顧四下噓聲四起,抱著嫦娥大跨步進了廳房一側的門內。

嫦娥啊嫦娥,一世情緣,兩世夫妻,此等姻緣,怕你已知足了吧——

阿祿收了目光。

卻在不經意間,越過喧鬧的人群,對上了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眸。

信守的承諾

一波春水,悄牽漣漪。

蘇合香白扇在手,略一頷首,轉身出了廳房,只留了一室喧鬧於眼前。

阿祿收了目光時,恰見大王爺若有所思盯著自己,還未待深想,他便起身走到蘭陵王身側,低聲耳語了幾句。蘭陵王悠然彎了鳳眸,連連點頭,隨後側頭輕聲對阿祿,道:“阿祿,你且先自行走走,大哥府上無需拘謹,我隨後便來尋你。”

話音未落,他人已隨大王爺而去,留了阿祿一人在四下無人相識的熱鬧中。

阿祿想了想,實在無甚心情閒逛,便喚來身後的侍女,囑咐她將自己帶去個僻靜地方。那侍女應了是,將她自後門帶出,也不打燈籠,接著月色兜兜轉轉帶到個小園子門處,躬身告退。阿祿入內見了個不大的小池子中幾尾小魚,池邊是個小巧的亭子。

亭內四角點著四個蓮座瓷燈,分外顯眼。

而亭中所坐的人,正是方才離開的蘇合香。

阿祿看見他時,恰他也瞧見自己,似是有所驚異。被他這一看,阿祿卻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了……不過,終是清者自清,況且,除了自己心頭那幾許異樣,她與蘇合香之間本就沒有任何關聯。

阿祿定了定心神,走到亭中,拜了一拜,道:“蘇公子。”

“阿祿,”蘇合香看她,和氣道,“告訴我,是誰帶你來此的?”

阿祿被他問得一怔,道:“是大王爺府裡的下人。”

蘇合香,平平道:“你可是和她說了什麼?”

“我只說尋個清淨地方,”阿祿挑了他對面的石凳坐下,疑惑道,“有何不妥嗎?還是……蘇公子要見什麼人,需要阿祿迴避?”她實在被問得一頭霧水,似是有個頭緒,卻茫然抓不準確。

蘇合香搖頭一笑,閒適道:“北齊這些人……是大王爺遣人約我來此地的。阿祿,”他深看著阿祿,“你可信我?”阿祿頷首,道:“自是信的。”

“北齊王室機關算盡,並不適合你這隨意的性子,”蘇合香略一沉吟,坦然道,“你可願隨我回北周?雖沒有蘭陵王妃的榮華,卻可安然到老。”

不過幾面之緣的人,安然坐在自己身前,說,你可願隨我走?阿祿啞口無言。

雖是夜間,卻是燥熱難耐,亭中亦是悶得讓人喘不過起來。

夜風輕吹起耳邊一縷細發,阿祿看著那不鹹不淡的笑顏,和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一時間怔忡難言。他不是前世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繞的楊堅,也不是那待自己永遠溫柔寵溺的妖孽,而是個方才相識沒有多久的書生,抑或武將?

阿祿強把自己的思緒拉回,道:“蘇公子,你既如此坦然,阿祿便也坦然相對,”她眼前的是妖孽那夜的神情,有多溫柔便有多寂寥,無法抹去。阿祿笑了笑,接著道,“所謂蘭陵王妃不過是個名頭罷了,阿祿是個簡單的人,應承了總要盡力去做到。我已許諾今生相伴王爺,多謝公子的好意了——”

自從承了司祿仙姬的名號,相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