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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是友,更是堵上添堵。

還沒等她再去端詳那富貴小童,司命竟意外站起了身,同樣行了個正身長揖禮。

他這一彎腰,阿祿只覺得眼冒金光,這胸口,算是徹底涼透了……

別看她成天嘻嘻哈哈,心裡可是明白的很。這司命在仙界雖是個整日聲色平平的神仙,卻並不妨礙他在東勝神洲的地位。

尤記得那年冬日,他來自己仙島遊玩時,手中忽然多了一個赤毛小獸,那小獸極為乖巧,一整日都趴在司命懷裡一動不動,任憑他抱著坐在火爐旁與自己閒聊。不出三日,北俱瀘州女媧神蹟使者前來三跪九拜地將那小獸請了回去,原來,那其貌不揚的小獸竟曾是當年女媧娘娘坐下之騎,曾陪女媧出生入死將混沌天地之間的惡獸掃了個乾淨……

是以,全東勝神洲能讓他這般禮數週全的,也不過那幾個上仙。

而眼下這小童,怕也是個惹不起的貴人了……

果真,還沒等阿祿去猜,司命便直起身,道:“十皇子,別來無恙。”

阿祿一聽這話,立刻也站起了身,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道:“司祿仙姬拜見十皇子。”這天上地下能被稱作皇子的,也不過天帝和鬼帝兩家的兒子。天帝的皇子日日到嫦娥處吃酒,她早就認了個遍,是以,如今能被司命如此對待的只能是鬼帝的么子,鬼界的十皇子相榆了。

那半人高的小人兒淡淡嗯了一聲,雙眼冒光卻是隻看著司命。

阿祿見他無意搭理自己,便也只能訕訕起身,立在了原地。

“將軍,多少個東去秋來,你卻依舊仙姿如斯。”小人兒手腕一翻,示意遠處的四藝鬼君走近,自己則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司命身側。邊說著,竟還笑嘻嘻地伸手要去捏司命的臉頰,倒像是調戲民女的流氓……

“十皇子說笑了,如今哪裡還有什麼將軍,不過是天界一司命罷了,”司命拿扇子擋開他那小爪子,道,“這十萬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皇子卻為何怎地還是一個童子模樣?”

相榆微微抬眼,柳眉杏目,眼神清澈如一汪淺溪,很是討喜:“十萬年彈指一揮,本王一不用上戰場,二不想娶妻生子,這樣倒也自得其樂,”他一邊說著買賣,一邊摸著腰側狐尾下明晃晃的一個仙脂算盤,“今日既然有緣碰上了,我便唐突問一句,不知司命星君可還記得十萬年前我提過的買賣?”

司命倒也不急著回答,只看了阿祿一眼,示意她坐下。她也樂得有個臺階,便徑直做回了位子,只是餘光瞥見那四藝鬼君恭敬立在桌側,仍覺得非常之彆扭。

“依舊是那個答覆,即便是東勝三島十洲為籌碼,我也對這買賣沒有半分興趣。不過,”他一指相榆腰間,道,“你這條狐狸尾巴的買賣做的不錯,青色狐狸尾,若我沒有記錯,這普天之下僅有狐王南藤有此毛色——”

“南藤欠了我十萬分的人情,一條尾巴算什麼,”相榆兩指插在狐尾中,慢慢梳理著那尾巴上的狐毛,“他欠我的是一條命,而這狐尾只不過個留念罷了。”

瞧著這氣派……妖王南藤的命,在他嘴裡倒如草芥一般。

素聞這十皇子富甲天下,做的卻是涉命的買賣,方才還覺得那小算盤精巧,如今細細想來,那應該就是傳聞中他以湮滅十座鬼城為代價,所換的方寸山鎮山之寶了。

阿祿不覺抽了抽嘴角,繼續看戲。

“東勝三島十洲有什麼稀罕,不過是幾塊破島而已。我這十萬年得了幾個寶貝,不知你可感興趣?”相榆道,“襄琴懷裡抱的那把琴,便是上古神器之一的伏羲古琴,以玉石天蠶絲所制,一旦解封便可支配萬物心神為你所用。”隨他的話,襄琴恭敬長揖一禮,將琴擺放在了桌上。

那琴上有血印之封,玉白琴身,五絃暗紅。

司命頷首,道:“的確好琴,當年封此琴的為西方千佛,據說為保此琴不被奸人所用,千佛曾同奏一曲,設下幻境令前去尋琴的人皆被自身罪念所困,瘋癲致死。”

相榆頷首,道:“的確,這世上除卻佛祖如來和操控萬般罪唸的鬼帝,還真沒有第三人能有這本事走出幻境,我有個那麼強的老爹,自然要用上一用的,”他頓了一頓,似乎察覺到司命並無甚興趣,便接著道,“你當年提過的三皇之書,我可是足足用了三萬年才湊齊,卻不知你去了仙界後,可還有日讀一書的習慣?”依他的話,那襄書上前,將手中之書端端正正地放在了琴側。

司命和氣道:“雖還有讀書的舊習,卻早沒了當年的痴迷。”

“可惜了,”相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