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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國問好了。”她眉眼帶笑,直瞧呆了相國身後幾個官員。

阿祿瞧她這幾句話,倒也像個小王爺,正暗中誇讚時,卻不想相國忽然一陣大笑,驚得她坐下寶馬仰天長嘶,將那四周人嚇得退後了數步。

四下人可以退,那馬上的人卻早被嚇傻了。她本就不善馬術,此時猛地驚了馬,更只能揪著韁繩被它顛的七葷八素。只覺得手心磨得一陣發麻,身子更是散架一般,五臟六腑全湧到喉嚨處,想吐卻吐不出一般的難受。

嫦娥聽得嘶鳴,回頭一瞧,正瞧見阿祿已是顛的歪了身子,將將便要摔下馬來,那俏臉頓時陡然一變,正待開口喊人上前,卻見堪堪一隻手,按住了馬首。

那手白皙修長,才碰到馬首,便叫馬兒放緩了動作,隨即噴了幾聲悶氣,安靜了下來……

一襲白衣錦帶,一手按馬,一手輕輕抖落扇上的血痕。

司命自現身到降住瘋馬,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卻是行雲流水一般的愜意。這一套做完,他身後方才砰然一聲巨響,自馬車頂落下了一個死人。

隨這聲巨響,阿祿也才緩了些神色,瞧瞧他,瞧瞧馬,再瞧瞧靜默的人群,心中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汗珠……

那處嫦娥顯是比她聰慧幾分,不待南梁人發難,便已沉了臉道:“我本以為憑一己薄面能討得蘇公子平安,如今瞧來,卻是高估這小王爺的名號了——”司命露面,那陳相國身後幾個大臣早已面色有異,如今聽嫦娥一說,頓時也黑了臉,卻皆默不作聲。

“哈哈,小王爺言重了,”那相國倒是老道,只笑顏如斯,走前兩步握緊嫦娥的手,道:“小王爺莫動氣,誤會誤會,”邊說著邊還拍了拍嫦娥那玉手,“小女兩日前便傳令兵將隱士,此番蘇公子踏足南梁,當按貴賓禮遇。”

嫦娥面色不虞,正要再發難,那貼身侍衛卻已上前耳語了一句。只見她側耳聽完神色一凝,旋即卻忽地笑顏如花,對陳相國,道:“方才查驗,那刺客怕並非南梁人,相國——”她不動聲色抽手,道,“本王在此賠罪了。”

三言兩語,幾番寒暄,司命公然露面,南梁人敢怒不敢言。

阿祿再不敢騎那勞什子的寶馬,只下馬隨他們一路步行。

浩瀚長隊,紅毯由城口一路竟是到相國府,如此瞧來,嫦娥這輩子確是佔了個好身子。阿祿瞧嫦娥在人間做戲,本是甚得其樂,可一記起早晨的話便有些心不在焉。哎,尚未見到楊堅,卻徒惹了這許多事,不知那九重天上的幾位瞧見,會不會早扣了自己的千年仙俸……

而司命……她看了一眼身前的人,更覺心頭髮苦。若他曉得昨夜那話,可會震怒?或是冷冷一笑,怪自己多事?

不過縱有萬般疑問,她卻不敢說出一個字來。

入了相國府,嫦娥自去應酬,只剩了她和司命兩個閒人。

既是貴客,她倒也懶得客氣,只隨司命沿長廊一路走到後花園。踏入繁花小徑中,竟是滿目開闊,數棵百年古樹遮了日光,樹下光影縫隙中,盡是石山石橋石亭,奢而不俗,尤其……二人正踏上石橋一側,卻見了石亭中一女子背影。

阿祿瞧那頗為眼熟的背影,陡然心虛,又瞧了一眼司命,頓時心中一緊,正要轉身走時,那女子已先行轉了身。

她雙眼本是空洞,卻在瞧見了司命時,陡然亮了一亮,隨即施禮,道:“蘇公子,”再抬頭,那薄唇已是微微發白:“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蘇公子,可還記得妾身?”

方才看那身形,阿祿本以為是陳桃,聽這一句,卻斷然不是陳桃。

阿祿細端詳她的容貌,確與陳桃相似六七分,只沒有那眉宇軒昂的霸氣,倒平添了些書卷之息。她這番打量下來,倒也鬆了一口氣時……

“戚夫人,”司命拱手,道,“久違了。”

那女子小肩膀微抖了一抖,方才扶著亭欄杆道,“蘇公子離開南梁已是十年,竟也……聽聞了妾身的事。”這一句中的幾分欣喜,幾分糾結,明白人都能聽得出。

阿祿不禁為她嘆了一嘆,心道,這萬丈紅塵中,哪個能逃得脫司命手中那捲命薄?只是有心人耳中所聞,多半是自憐自愛,自作想象而來罷了。

“戚將軍為南梁屢建戰功,我亦有幸,曾與他對陣於巴東郡,”司命坦然道,“夫人能嫁得如此夫婿,實在可喜可賀。”

他這一句,那戚夫人面上更添了幾分悽色,道:“蘇公子十年前便才傾天下,如今更是身負‘再世孔明’的名聲,揚名四海。此番再相見,妾身本該恭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