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她緩步走下臺階,走上石橋,只在五步開外停下,“只是,心中尚有一問,若不問出,終是鬱結於心不得安然。”
她一句一個妾身,聽得阿祿亦是悲悲涼,可這話中人的司命卻依舊悠閒而立,只道:“戚夫人請問,蘇某必當知無不言。”
“當年,蘇公子對我妹妹百般迴護,令我一家都斷定狀元郎對家妹有情,卻為何在聖旨賜婚時,當庭婉拒,害的我妹妹肝腸寸斷,心碎十年?”她邊說著,目光邊離開司命,卻是定定看向了阿祿,“可是——為了她?”
一句質問,半怨半怒。
阿祿聽得微皺了眉。這陳府的小姐們還當真是清閒,一個兩個愛慕司命,又一個兩個誤解自己。卻不知縱使千般恨意,也終是對錯了人……
她正抑鬱著,卻見司命優雅一笑,回道:“正是。”
這一句正是,讓那小姐面色驟緊,卻也讓她握緊了石頭欄杆,心頭一苦。
她本是知錯了,也已在心頭定了主意,再不敢去做那橫在司命和陳桃中的罪人。可怎想到,司命卻是步步相逼,讓她不敢去想,卻又不自覺去想上那許多不該想的……
繁花飛絮,月湖之畔,春日正好。
戚夫人神色俱傷,悄然走了。留下阿祿亦是滿心怨氣,只盯著司命,道:“你可是有意的?”
司命看她,道:“那晚你對陳小姐說了那許多,此時我再去推翻,豈不枉費了你這番心意?”
他這一句說的明白,直聽得阿祿咬了唇面色大窘。
她本就忌諱昨夜那許多話,如今被他道破,卻更覺不堪,只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怎地,曉得那晚——”
司命笑了笑,悠然道:“你此番並非投胎為人,我寫不了你的命薄,不過……你在這人間所做之事,那命薄卻是會如實記下。”
言罷,他合扇出了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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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時,司命藉口身子不適,沒有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