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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與她耳語道:“有件事兒,我是想說又不敢說——”邊說著,她還不忘瞄了一眼對面的司命,又咬耳道,“昨兒個夜裡,我琢磨著實在有趣,便又招了月老來閒聊。那臭老頭先頭不說明白,倒害的我們做了歹人。”

從她嘆第一聲,阿祿就曉得絕沒什麼好事,只唔了一聲,咬她耳朵,小小聲道:“昨兒個夜裡,我這歹人算是做到了名副其實,怕是最壞也不過如此了。”

“你,你又做什麼了?”嫦娥大驚,立時明白自己錯過了場好戲。

阿祿咬著勺子,餘光掃了下司命那處。嫦娥很是聰慧,不再言語,只萬般糾結地望著她,直瞧得她心頭髮毛……那處的司命卻像是瞧出她二人的憋屈,只無言起身,很識相地自去外逗馬。

“快說——”嫦娥將椅子挪了幾分,滿目期待。

阿祿聳肩無奈,只將昨夜所經對峙,一一說與她聽,直聽得她雙目圓睜,豎起拇指道:“我與你相識這萬年,還真沒料到你如此通透,竟是詭辯之才,”她嘆完,卻立刻塌下一張臉,道,“只是,你這歹人也做得更加實在了。”

嫦娥伸出食指,指著客棧中庭逗馬的司命,哀怨道:“我本是以為那鬼族長公主是一廂情願單相思,便陪你演了一出郎情妾意的戲。可昨夜月老講明瞭前世今生,我才算明白,當年在鬼族,那長公主和迦南公子本是兩小無猜,早定下了婚約,也就是說,”她搖頭看阿祿道,“他倆才是兩情相悅,天作之合。”

只這一句,阿祿手中的粥碗全扣在了身上。

“瞧你嚇得,”嫦娥接過隨從遞來的帕子,給她擦著衣衫,繼續絮叨,“昨兒個夜裡我把司命說過的話掰開揉碎的想,才發現盡是些似是而非的話。想來是他平日就半冷不冷的,害的你我一廂情願以為是人家糾纏他,卻沒想到他心中的那個人,便是這長公主——”

“可他確是和我說過,那小姐今生是個孤獨終老的命——”阿祿只覺得頭昏腦脹,滿目兵荒馬亂的,任嫦娥伺候著,卻沒了其它主意。

昨夜的那幾番心思,那幾番話,倒真坐實了“笑話”兩個字……

嫦娥見她失神,便伸手擰了下她的胳膊,直疼得她齜牙咧嘴了方才罷手,道:“那公主在人世僅是為了歷經戰劫,收復人間冤魂,待自家鬼燈復原了,自然會回覆鬼籍。他二人相識數十萬年,還在乎這區區彈指間的時間?”

是了,阿祿慢悠悠地,也開始掰起司命的話。

他說:不是與我們,而是與我有關係。

兩小無猜,何止“有關係”,是很有關係……

他說:那相府小姐,是鬼界長公主投胎,與我有段未了緣。

未完的婚約,確是“未了緣”……

他說:他縱百般算計,我卻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善人。

你情我願,的確無需人再百般算計……

他說:蘇某本是立誓,今生絕不傷你性命。

情深如此,的確不能刀槍相見……

他說:可我沒說,要你與我同生死,共進退。

難怪當時深覺他似有怒意,原是為自己不知深淺,傷了陳小姐的心……

他說:玩笑話小則怡情,大了便是麻煩,這等話日後別再說了。

難怪他字字有力,想是心有所屬,怕徒惹了麻煩……

司命說他是相桃的情劫,說他欠相桃一份情,如今想來卻是心甘情願的。如此瞧來,自己的確做了一回歹人,前半夜尚有情可原,後半夜卻是咎由自取了。

此時一切通透,那處司命正是打著摺扇,道:“這粥該喝的也喝了,該倒的也倒了,還不走?”他馬旁悠然而立,於阿祿眼中瞧見的,卻是那千里疆場中的將軍和那比肩的公主。

哎,她此次確是錯了……

司命的桃花

車入建康,相國親迎。

嫦娥那夜雖已逼相國千金拿出將軍令,以保司命在南梁的平安。但左右思量下,還是將司命讓進了馬車,而阿祿卻只得去降服那匹汗血寶馬。因她終是個女子,若以南梁論,如此拋頭露面便是極為不守婦道,嫦娥便於臨出門時,喜滋滋喚隨從翻出件嚈噠國王爺常服,扔給了她。

是以,如今阿祿就坐著高頭大馬,一身絳紫常服,眼瞧著相國朝她拜了一拜,道:“小王爺。”

李代桃僵……著實冤枉,阿祿正拱手要解釋一二,那廂嫦娥已策馬而上,笑道:“陳相國,錯了錯了,本王在這裡——”她跳下馬,頗有模有樣地扔了馬鞭給阿祿,抱拳道,“本王代吾皇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