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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乎。這一刻他忽然想起葉祺對待這些的態度,管它是多麼金光燦燦的榮耀,葉祺漫不經心拿到了手轉身就扔掉,他是真的不在乎。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你就不能直說麼。為什麼臨到了今天你才一聲不吭地銷聲匿跡?!

陳揚走的不是大廳正中螺旋樓梯的方向,而是習慣性地往側面的出口走。那扇門一直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鎖,大一的時候他無意中發現了它其實沒鎖死之後就開始從那兒進出:他極好靜,一兩分鐘上下樓梯的安靜也值得他繞一點路。

人到了門邊,煩躁至極的陳揚抬腳就踢了上去。哐得一聲響完了他才發現這扇門沒有打在牆上,而是停在了門軸範圍大約一半的地方。

居然有人坐在小樓梯門後的地上。

一把火從心頭燒起來,燒到了眼眶裡激起明晰的疼痛,不過陳揚已經不受控制了,閃身到了門後甩手就把門關了,努力地深呼吸控制情緒。那分明是他最希望在三個小時前就看到的身影。

地上那人倒很平靜,正是那種令陳揚始料未及又深惡痛絕的尋常版平靜。葉祺說:“你來了。”

剛才還在聚光燈下得體微笑的眼睛並沒有那麼快適應樓梯裡的黑暗,陳揚用力閉了一會兒眼,不經大腦過濾的話脫口而出:“你都到了這兒了還不進去?你就這麼不屑於看著我?”

葉祺的呼吸宣告顯地頓了頓,然後他低低地道歉:“對不起。”

“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麼。”

葉祺一言不發。

越是這個樣子陳揚心裡就越沒底,無名火竄得他自己都覺得無力,一氣之下隨手推了葉祺一下:“你說話啊!”

誰知道葉祺極其鬆散地坐在那兒,被他一推竟然真的往欄杆那邊撞過去。陳揚這一看嚇得不輕,也管不了火消了沒有,趕緊撲過去把人再拉回來。

葉祺被一股力道帶著一頭撞進陳揚懷裡,半邊身子全給他壓緊,倒抽一口冷氣,不由抱怨了一聲:“疼。”

陳揚這才想起剛才那扇鐵門結結實實砸在了葉祺身上,而那一腳真的沒留力。這麼一鬧還怎麼僵下去,他只好退開一些把人鬆鬆地護在臂彎裡,沉默半晌,唯有嘆氣。

這人確實經常有話藏著不說,心事沉得像永夜,但他不會隨隨便便道歉。要說三思而後行,再也沒有比葉祺更好的典範,凡是他想好了付諸實踐的事都不會再有更改的餘地。於是陳揚感覺到了他的怪異,一時又理不清頭緒,想了半天就差懷疑葉祺想跟他分手了。

那邊葉祺埋首在他胸口,一遍又一遍深呼吸,再開口卻是更加淡然的聲音:“坐下來吧,都是我不好,你不用這樣。”

陳揚心頭一緊,更認定了這是事出有因,依言坐了之後仍然去攬葉祺的肩。還好,對方只頓了片刻,順服地靠了過來。

“我家裡出了點事,我覺得在你把這件事做完之前不該讓你陪著我頭疼,所以躲了你一天。”

葉祺一旦開口,邏輯就理得非常清楚,陳揚知道最好的選擇就是耐心聽下去,所以只是沉默著把他擁得更近了一些。

“我爸又有了個女兒,我昨晚剛知道。”

陳揚渾身一震,恨不能讓時光迴轉,親自賞三分鐘前的自己一巴掌。

而懷裡這人的語氣依然蘊著無限歉意:“對不起,我想與其讓你跟著鬱悶,不如我就在這兒守著你算了。我都聽到了,很好,真的,都跟我想的一樣。”

陳揚偏過一點角度吻上他的額頭和眉心,語音低柔暗啞:“不說我的事了,再說我哪兒還有臉見你……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悶著多難過啊,說出來會好一點的。”

印象中的陳揚從來沒有如此耐心地哄過人,葉祺靠在他肩上似乎是笑了一下,聽上去倒比默然無聲還沉鬱。幸好這裡沒有燈,陳揚漫無邊際地想著,要是讓他看到葉祺眼裡有點淚光,估計他這輩子對發火都會有心理陰影。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媽在瑞士都離死不遠了,他忙著跟小情人生孩子。”

陳揚覺得他自己都快崩潰了,安慰的話噎在喉嚨裡,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呵呵,也許我在這兒忿忿不平,我媽還覺得我噁心呢。她這一走都快兩年半了,逢年過節連個電話都不肯接。陳揚,你看我是多麼晦氣的一個人。”

心原來是可以這麼疼的,從左胸開始擴散,慢慢連手指都跟著冰冷。陳揚用力把葉祺勒進懷裡,用力得自己都發抖:“別,別這樣……我求你,別這麼說自己……”

葉祺過了很久才回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