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到了自家臥室都沒遇上什麼麻煩。葉祺以最快的速度換了睡衣,然後撲到床上一動不動,半晌才發出一點兒聲響:“冷……”
陳揚用力把他拖起來,然後扔進浴室:“電熱毯還沒開,當然冷。你先洗澡,洗乾淨再睡。”
葉祺隔著門向他嚎叫了幾聲,陳揚試圖理解了一下,表示實在理解不了,於是自己先鑽被窩享受去了。
半小時後,葉祺像個死人一樣趴在陳揚旁邊,背部線條隨著呼吸微微變動。
“你爸的生日已經過了。”
葉祺悶在枕頭裡回答:“我不知道這會要開兩天。”
陳揚撫著他的後腰嘆氣:“你知道的。”
一片睡前的暖意融融,葉祺對自己睡衣裡的那隻手採取了無限縱容的態度。他頓了很久才從混沌的腦子裡抽出頭緒,低低地對陳揚坦白:“I've ried。”
陳揚一時無言以對,摸著摸著便把人翻了過來:“你精神太緊張了,要不要放鬆一下?我幫你?”
“……待會兒你來勁了,我還得爬起來伺候你。”
“不用,我不做到底就是了。你只管躺著。”
葉祺眯著眼將他攬過來接吻,吻到興起還是成了互惠互利。一場徹底的疲乏,對他們而言正是催眠的良方。
半死不活的葉祺在家休整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在陳揚的目送下老實去上班了,沒幾個小時又發了條簡訊前來黏人。
“我來接你下班好麼。”
陳揚愕然地握著手機,心想你明明知道我開了車出門的。
“……好。”
剩下的半天都過得有點飄飄然,陳揚的笑容嚇得小豬脊背發麻,並且委婉地建議總經理先生千萬別到大家的工作區域去恐嚇無辜群眾。
陳揚恍若未聞,過了半天才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可以滾了。
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果然抽風是一時的不是一世的,這傢伙一定反應過來這樣太肉麻了,決定恢復正常了。陳揚沉著臉去開鎖看簡訊——
“我可以上來找你麼,我在停車場了。”
收信人徹底驚悚了,把手機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確定不是它壞了也不是自己幻覺了之後才敢挪動手指。
“……可以。”
葉祺走出電梯時,陳揚已經恭候在一邊了。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大片格子間,長驅直入進了陳揚的辦公室。
門一帶上葉祺就衝動了,死死抱住陳揚,一言不發。
跟自己體格差不多的生物突然撞進懷裡,陳揚愣了一愣才抬手握上他的後頸,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上面”那會議翻出禍事來了。
隨即又被自己迅速否決,除非與“陳揚”這個人有關,否則葉祺總能維持一種值得敬佩的絕對淡定,就算動怒也隱含著精確的分寸感。
我做了什麼讓他擔心的事嗎?手臂合攏在葉祺的背上,陳揚發現他竟然有些微弱的顫抖。
放任他矯情了一會兒,陳揚自己的心臟都跟著哆嗦起來,一陣一陣沒著落地發疼。於是他先下手為強,抬起葉祺的下巴仔細地看他:“你今天遇上什麼事了。”
葉祺用格外純淨的深情目光緊盯著他,直到陳揚懷疑自己老臉泛了紅才開口:“陳揚,我愛你。”
可憐陳揚活了三十三年,終於得到這一句夢寐以求的情話。
帶著一點揮之不去的莫名感,他攬過葉祺開始深吻。對方寸步不讓地與他爭奪主動權,舌根齒齦都不放過,柔軟而粘膩的依存感洶湧而至,這個吻結束時兩個人都免不了氣息急促。
葉祺與陳揚額頭相抵,喘著氣低語:“本來想等你下班了再說的,但我想……第一次跟你說這樣的話總該有點誠意,所以就上來找你了。”
陳揚連耳根都覺得火熱,可想而知臉紅成了什麼樣子。
葉祺笑著湊上前去,小心地碰了碰他沾上水色的唇。誰知陳揚再次響應了他,眨眼又是一場難解難分。
“誒誒,親愛的,這是辦公室……”陳揚輕輕扯開正含著自己嘴唇的人,摟著他一起坐在茶几邊:“要發情等回了家也不遲,你先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葉祺拿起他平日用的杯子,顧不得是什麼且隨便喝了幾口:“我隔壁辦公室的同事下午接到電話,他女朋友上班的時候猝死,送到醫院人都涼了……他連求婚的戒指都買好了,就差說句我愛你把人定下來。”
他心有餘悸地去握陳揚的手,十指緊扣:“我當時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