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聽說東琴軍隊已經靠近西弦的時候,清風終於明白自己這是錯信了人,一段回憶,一聲師父,她是那樣完全的信任著白無塵,信任他表現出來的關懷並不是假的,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她太稚嫩了。他是白氏族長,一切以白氏為重,他憑什麼要為了她而讓白氏的力量涉險?當他痛快答應的時候,清風就應該意識到不對勁,這是一個陷阱,白無塵到底準備了多久了呢?
她這是第二次掉進白無塵的陷阱裡面,第一次,她信他,但他回報她的卻是一杯嗤天蠱,是三年的顛沛流離,是有家不得回,第二次呢,她依舊忘記了他留下的傷口,選擇相信了他,他是一個多麼完美的騙子呀。用他那種憂傷,來騙取別人的同情,他可以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看著對手,究竟讓人相信了他。清風大笑起來,笑意卻沒有達到眼中,空洞的,似乎是找不到焦距一般。
當她再度抬頭的時候,臉上竟滿 是淚,她的愚蠢就像一把抵在耶若胸口的劍,明明是想去擋住的,卻進了敵人的陷阱,她是親手拿著劍往耶若身上扎啊。
想到這裡,清風顧不上其他了,沒有任何人,她也可以去找耶若,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她。
一聲嘆息,驚動了她,她回頭,望見那裡,白無塵安靜的站著,他是從什麼時候看到她的呢?她沒有去找他,他反而找上門來了嗎?呵呵,他的心思果然與眾不同,在這種時刻,還有臉來找她,心潮翻湧,清風抽出軟劍,指向他,不帶一點溫度地說:“你來幹什麼,要阻止我嗎?”她目光中帶有不屑,無塵一概不顧,他神色淡然地說:“你走不了的,別浪費力氣了。”
清風拿劍逼迫,卻在看到無塵手中的東西的時候停下來,一塊銅鑄令牌出現在她面前,若是她沒有看錯的,這是耶若一直貼身帶著的。。什麼意思,耶若把東西給了白無塵。
白無塵平靜的話在清風耳中無疑是一道驚雷:“若是你離開東琴的話,我不能保證這塊東西會落在誰的手裡,還有一點你還不知,其實他那一日給我的兵符,到現在還在我手中”
清風驚叫起來:“怎麼可能,你以為你還能騙我嗎?若是兵符還在你手裡,那麼如今在西弦抵抗的人都是什麼人?”
“是他這幾年暗中培植的人罷了,可惜只是暗中進行,沒有經過任何戰事,這樣一群人就算是功夫高強,沒有經驗也是沒有實力 的,因此說他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不容易的了,可惜他撐不了多久了。”白無塵臉上的憂傷依舊,他總是能表現出很悲天憫人的樣子,若是清風不知情或許還會為他感動,可惜,在發現這一切之後她若是還能被迷惑,那麼她就是真的愚不可及了。
可是,或許清風是真的沒得救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相信白無塵的話了,或許真的是這樣,所以耶若才會不告而別,因為他知道這一次他沒有勝算,所以他才會急著安排她的事情,因為他擔心他不能再見到她。
那一刻清風握著劍的手鬆了,軟劍撞擊在地面上,發出清冷冷的聲響,落在白無塵的心頭,他也有一直的心軟,但也僅僅是一時,在他決定這麼做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最終肯定會臉受傷害,但與其讓她身陷險境,他倒寧願在這個時候便切斷她的一切期望。
只是出乎無塵的意料的是,清風跪倒在他面前,一聲聲地說:“放過他吧,他從來沒有想過害你,你們是親兄弟啊,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敗塗地嗎?算是我求你了。。。。”明知道在白無塵決定這樣做的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都沒用,可是現在的她除了求他還能做什麼呢?她很沒用,若不是她的盲目,若不是她識人不明,這一切是否又不會是這樣呢?
餘光看見趙逸泓朝這裡走來,他走到清風身邊,扶著她說:“起來吧。”
清風卻扯著他問:“你知道的,對不對,只有我被矇在鼓裡,你們聯合起來就是為了瞞著我嗎,你們到底是誰的人,耶若還是白無塵,你們揹著他究竟做了些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樣是將他往死路上推嗎?”、
是誰說的,人在什麼都不能做的時候,哭都成了奢望。
夕陽下,三個人的影子被無限拉長,白無塵站著不動,趙逸泓半蹲著也沒動,清風跪在地上,更是沒動,臉色蒼白,卻沒有一滴淚,如果耶若看到這樣一幕,他是否會後悔那一日的不告而別呢?
清風何處與君歸 卷四 浮華終是夢一場 壹拾捌 還能怎麼放手一搏
戰火隆隆,連西弦皇宮都能夠聽得見,斯將急處坐立不安,就在剛才斥候來報說,東邊也發現軍隊的蹤影,而國主此刻卻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