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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阿保,你快些再去和他們說,讓他們母子搬到這裡住。”十娘喝住他:“你別太魯莽了,寧淑瑛已經死了。”說著十娘低頭一嘆,眼卻是看向阿保:“你問問他,想不想在這寨裡?”

見鄭一郎夫妻雙雙盯住自己,阿保的臉紅了,說出的話也帶了些口吃:“這,當日若不是一哥相救,我早沒命了。”鄭一郎猛地一拍桌子:“看,我說的沒錯吧,在這寨裡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好過去讀什麼書,受什麼上司的窩囊氣。”

說著又要催促阿保,十孃的眼還是沒有離開阿保:“阿保,你話還沒說完。”少年俊秀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看都不敢看十娘一眼,雖然十娘說話永遠都是這麼語氣平和,但阿保仍然覺得,她平和地語氣比起時時大喊大叫地鄭一郎,更讓自己畏懼,或者不是畏懼,而是一些別的東西,不然自己也不會又喜歡聽她講話了。

屋內陷入一陣沉默,十孃的發已梳好,她把梳子收好,淡淡地說:“別說什麼了,你把朱兄弟叫進來,該怎麼做,還是你拿主意。”

鄭一郎看妻子掩口打個哈欠,吩咐阿保他們退出去,自己柱著柺杖起身:“你累了,歇著吧,別的事,明兒再說。”他說話的時候,十孃的頭已經靠到了梳妝檯上,一幅疲累至極的樣子,鄭一郎輕輕拍拍她的肩,並沒驚醒她。哎,自己懷疑個什麼呢,她還不是為的自己好?

香綠收拾好了走出院門的時候看見阿保站在那裡發愣,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抿嘴一笑說:“沒看你長的清秀,壞水不少,還站在這做什麼?”阿保面嫩,臉頓時又紅了起來,香綠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拉著他的袖子說:“我看你已經十一二歲了,該知道人事了,來來,姐姐帶你去玩好玩的。”

她湊近的時候,阿保聞見她身上刺鼻的脂粉味,和十娘身上那種清新的香味一點也不一樣,阿保不由皺一皺鼻子把她推開。香綠本來是逗他的,見他推開自己,不由有些惱怒,叉腰道:“姐姐是看得起你,不然你這小廝,中什麼用呢?”

阿保被她緊緊扯住,一張臉不由漲的通紅,身後已經傳來男子戲謔的笑聲:“香綠姐姐,他這小廝不中用,我可比他中用多了。”香綠面上的薄怒在轉身之時已經消去,阿保瞅著這個空擋,急忙離開這裡。走遠一些,看見香綠和那個男子在那裡嬉笑,他不由皺一皺眉,為什麼同是嬉笑,一嫂就這麼好看呢?

作者有話要說:調戲小正太,好口水啊,我真邪惡。

4

4、爭執 。。。

在一片嬉笑聲中,楊若安感覺到手上的繩子被解開,接著猛地有人扯掉了他頭上的黑布,瞬間來的光亮讓他閉了下眼,這才睜開眼來打量。

這是一個很大的廳,正上中放著一把虎皮交椅,一個拄拐男子雙眼陰沉地盯著自己,下面兩排十二把交椅,除了左首第一位和右手第三位外,其它幾把交椅上都坐滿了人。那天上船來的男子坐在右手第一位,正專心致志地擦著一把雪亮的鋼刀。

站在楊若安旁邊的馬軍官哼了一聲,楊若安這才轉頭看他。那日被擄上寨的人並不多,除了楊若安和馬軍官,別的都是幾個有職務在身的,普通兵丁全被趕上幾艘小船,扔下一囊清水,幾個燒餅,由他們自生自滅去了。

上了山寨,楊若安和馬軍官又被分開關押,到今日,楊若安才頭一次見到馬軍官,見他神情依舊,身上的衣衫看起來也算乾淨,想來沒有受到什麼折磨。楊若安的心不由放下大半,隨即又好笑起來,陷在這裡,凶多吉少,就算好吃好喝,也逃不過一個死字,此時還關心他有沒有受折磨又有什麼用?

上方傳來的問話打斷了楊若安的思緒,問的非常平靜:“你就是那皇帝老兒派來巡查的御史?”這不敬的稱呼讓楊若安皺起眉頭,鄭一郎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做個皇帝有什麼稀奇?你們偏偏戰戰兢兢,不敢逆了他的鬍鬚,別說為百姓說話,就連聽到句對他不好的話都要變色,這種官,做來有什麼意思?”

這話讓楊若安的臉轟的一下變紅了,為百姓說話立言,這不是自己當初入仕的初衷嗎?此時由一個強盜說出來,顯得無比諷刺。鄭一郎面有得色地提一提柺杖,已把鋼刀擦好放在一邊的朱三笑著對鄭一郎道:“大哥,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還不如拖了出去,給他吃我一刀,祭了旗才好。”

雖然從被擄上寨的那一天起,楊若安就抱著必死的決心,可等真的聽到這樣的話,心頭未免一顫,想起嬌妻幼子,還有家中老父。轉瞬之間,這種情緒又被忠君的念頭代替,身為文官,能得馬革裹屍,也算一種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