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瘋狂達到了頂峰。

……

教室裡，新的成績單張貼在門口那面牆上。到了現在，換座位已經沒有必要了，他們現在只需要將所有精力放在學習上，更有甚者連同中午的時間也呆在教室。

霖焱周圍的人，他們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教輔資料還有練習題。之前的學習強度，這群十七八歲的青少年們之所以能扛得住，不過是因為中午還有一段午休時間。而現在，犧牲了自己的午休時間，即使有外物強撐著，距離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到來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看著自己周圍空缺出來的幾個位置，霖焱皺了皺眉頭。

瘋子！這群人都瘋了！

就在昨晚，他看著樓下一個學生被救護車拉走；上個星期，又有人因為學業壓力翻過欄杆一躍而下……

實驗班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不過自己在班裡也不受待見，即使是之前頗為照顧自己的楊智也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而那些人在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軟柿子之後，又轉移了目標。

那個可憐的吊車尾，從樓下升上實驗班之後，不過待了三天就退學了。家長似乎知道什麼，一直在學校這邊鬧事，不過最後被校董事會的人砸錢蓋了下去。

這座學校的新聞不少，這只不過是這座學校眾多上不得檯面的訊息中的一個。校董事會有錢壓，學生也可以舉報，學校也三天兩頭翻箱倒櫃的搜宿舍……一切都很符合常理。一物降一物嘛！

直到離開這裡時，霖焱也徹底對這裡失望了。因為學校施壓，加上實驗班內的氛圍本就如此，最後在高考前一個星期，班裡的人因病少了大半。這讓學校也頭疼萬分，畢竟這群學生都是未來學校招生的口碑。

天台上，霖焱跟陳司涵並排坐著。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地方，挺舒服的。”

霖焱對著旁邊打遊戲的陳司涵說道，也沒管後者有沒有回答自己的想法，自顧自的說著。

“實驗班裡的人，習性都太過惡劣，這三個月裡逼走的人不少；至於李悅，其實她跟德育處那個主任認識也好，不認識也罷，其實對我的影響並不大……你在這個地方是看得到教室那邊的，對吧？”

二人身邊放著一袋零食，那是霖焱用手上最後的生活費買的，反正自己也要走了，不用白不用。

隨手拆開一包薯片的包裝袋，霖焱一邊吃一邊說著自己對這裡的看法。

“老實說，整天都待在這裡學習挺無聊的，周圍的那些人想著方法搞我，成績低一點還得被噴，我有些不理解你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裡？”

聞言，陳司涵像是被觸碰到了什麼一樣，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放下手機，轉頭回答霖焱。

“因為學生的第一要務就是學習。”

他也拆開一袋零食，別人的，永遠都是最香的。

“曾經我想著追夢，為此我丟掉了我的成績，最後追夢失敗，我也跟家裡面鬧翻了；在學校裡只不過是因為回家之後相互看不順眼，躲在天台只不過是為了打遊戲賺生活費，至於後面的路，我沒想那麼多。

班裡那些人，曾經我是想改變他們，但最後差點連我自己也栽進去；學校要的是能考高分的機器，不是機器自然去不了那裡，所以我現在在這裡，你懂我意思吧？”

霖焱點了點頭。

“後來我發現，光我想改變其實並沒有太大用，主流就是如此，隨波逐流的過程中走錯去了其他支流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至於結果如何，你又不是看不到？成功的上岸，失敗的上樓，不甘心的要麼認命，要麼重新來過……往復迴圈，什麼時候結束都不知道？

你不是傻子，他們也不是傻子，只不過他們不願意接受現實而已。”

“你是這裡為數不多的清醒人。”

霖焱點評了一句，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個學習，只是所有人都將賭注押在學習上。

二人坐在天台上聊了很久，從這裡的以前到以前，從離開這裡的以後到以後。

夜幕下，霖焱看了看旁邊的塑膠袋。裡面原本都是零食，但現在只剩下零食包裝袋。他從天台上站了起來，此刻的他不再像是剛開那會，什麼東西都不能入他的眼；不過此刻也是，並不是什麼都能入他的眼。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霖焱站在天台邊緣，對這裡唯一的清醒人做出最後的告別，隨後跳了下去。

陳司涵知道這只不過是霖焱離開這裡的途徑之一，並沒有太過驚慌，只是笑著罵霖焱走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