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煩了。”湛明瀾說,“要是等會他吐在你車裡就不好了。”
“不麻煩。”封慎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冷峻的臉上沒有溫度,“舉手之勞。”
駕駛座上的司機師傅已經下車,幫他們開啟車門,小陳第一個坐進去,封慎將湛博俊塞進了後座,然後側開身子,手扶著車門,對湛明瀾說:“上車。”湛明瀾也就跟著上了車,封慎親自關好後座車門,自己去了前面。
車子緩緩啟動,湛博俊歪歪地倒在湛明瀾肩膀上,嘴裡不停地說著什麼。
湛明瀾只怕他會再吐出來,幸好他沒有,他又嘀咕了一些後便睡著了。
“等會你將車鑰匙給我,我會派人將你的車開回你的地方。”封慎突然說了一句,目光透過後視鏡,對上了湛明瀾的眼眸。
“真是麻煩了。”湛明瀾說。
封慎似乎輕笑了一下,沒興趣理會她的客套,雙手枕著後腦勺,垂下眼簾,片刻後閉上眼睛。
因為湛家在城東,而小陳住的是鬧市區,順路過去先將小陳送回家,然後再開往湛家。
夜色濃濃,靜謐的車裡,只剩下湛博俊的鼾聲。
四十分鐘後,到了目的地。
下車時,也是封慎親自將醉得不省人事的湛博俊扶下車,湛明瀾撥了家裡的電話,讓傭人阿姨出來一趟,幫她一起將湛博俊抬回家。
封慎讓湛明瀾叫車鑰匙交給他,她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遞給他。
藉著路燈,湛明瀾突然看見封慎的外套上有一處嘔吐物的殘漬,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歉疚地說:“真的很抱歉,弄髒了你的外套。要不這樣,這個外套我幫你清洗一下?”
封慎看著她,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她:“那就幫我清洗一下。”
湛明瀾點頭。
傭人阿姨很快走出來,和湛明瀾扶著湛博俊上去。
封慎坐在車裡,直到她們開門進去,他才吩咐司機開車。
湛明瀾和傭人阿姨扶著湛博俊進屋,剛跨進門,發現言敬禹也在。
殷虹看見湛博俊醉成這樣,大為驚訝,急著問這是怎麼了,湛明瀾就將今晚的情況和她解釋了一下。
殷虹吩咐傭人阿姨拿來了解酒的藥片,又讓她煮了一鍋冬瓜海帶湯,準備給湛博俊醒來後喝。
安頓好了湛博俊,湛明瀾下樓到廚房喝水,殷虹突然拿起沙發上的一件外套,好奇道:“這件外套是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也不是敬禹的……”
“媽,那是我朋友的外套。”湛明瀾放下杯子,走過去,解釋道,“剛才就是他送我和博俊回來的,博俊不小心吐他衣服上了,我拿來洗乾淨再還給他。”
正坐在桌前喝茶的言敬禹抬了抬眼皮,視線定格在那件黑色的外套上。
“是這樣啊,那的確要給人家洗乾淨再送回去。”殷虹摸著外套,又說,“這西服一看就是很貴的,我明天讓阿姨送去幹洗店。”
“嗯。”
“誒,真沒想到博俊會醉成這樣,他平常不太喝酒的,偶爾喝個啤酒都會滿臉通紅今天卻喝成這樣。”殷虹搖頭,嘆了口氣。
“他也是為了拿下騰達那個專案,做出成績證明給我們看。”湛明瀾說。
言敬禹突然放下茶杯,兩手十指交叉,說道:“關於騰達的單子,銷售部的馬總和我一起分析過,希望不大,就算中標,收益也很有限。我認為不必讓博俊再花時間跟進這個專案了,跟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而已。”
湛明瀾側過頭,看著言敬禹,說道:“不管怎麼樣,博俊這麼努力,我還是會支援他的。”
言敬禹笑了,淡淡道:“我只是客觀分析,沒有否定博俊的努力,瀾瀾,你別曲解我的意思。”
湛明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殷虹想了想說:“我覺得敬禹說的有道理,騰達那個專案,躍華早就跟進了,聽說和騰達幾個高層都建立了關係,而且他們在價格上太有優勢,我們除非在技術方面超越他們一大截,否則中標希望很小,不過在技術方面,我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比躍華強很多……這事我也覺得不必再花時間下去了。”
湛明瀾噤聲。
“可憐的博俊。”殷虹嘆氣,撫了撫額,“我再上去看看他。”
殷虹上樓後,言敬禹起身,走到湛明瀾身邊,隨意問了句:“是誰送你們回來的?”
“朋友。”湛明瀾說完,欲轉身回房。
言敬禹拿起沙發上的那件外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