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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湛明瀾停步,伸手抓了抓頭髮,覺得有些煩躁。

病房裡的華筠正在喝一碗極苦的中藥,大概是藥太苦難以下嚥,她皺起小臉,搖頭說不喝,言敬禹似乎說了她幾句,她不聲不響地撇過頭去,有些不高興,然後言敬禹邁著長腿走到她的床前,坐下,拿過藥湯,用勺子舀了舀,親自喂她喝,她這才扭過頭來,乖乖地喝藥。

湛明瀾挪開視線,轉身走了回去,坐電梯到一樓,腦子裡突然浮現一個念頭:我為什麼要躲?既然來了就進去,不管怎麼說,是我撞到她的,我是來問她需要什麼賠償,不是因為其他。

沒什麼好躲的。

她想通了,又回到電梯口,按了上行的鍵,重新上去。

再次走到華筠的病房門口,她直接扣了扣門,裡面傳來華筠的柔聲:“誰啊?”

湛明瀾扭開了門把,走進去,房間裡已經沒有了言敬禹,只剩下華筠一個人正躺在床上,手裡拿著筆和紙塗塗畫畫,右腳打了厚重的石膏被吊起。

見來者是湛明瀾,華筠很震驚。

湛明瀾雙手插^進風衣的口袋,開門見山地說:“你的腿還好嗎?”

華筠楞了一會,緩緩說:“還好。”

“其實那天是你的馬朝著我橫衝過來,你摔下去主要是你自己的問題。”湛明瀾頓了頓說,“但不管怎麼說,是我的馬撞到了你的馬,我也有部分責任。有什麼賠償方面的要求可以提出,如果合理,我會答應。”

“不用了。”華筠輕聲說,放下手裡的筆和紙,雙手抓住薄被,“敬禹哥哥已經都安排好了。”

“你確定沒有要求了?”湛明瀾反問,又加了一句,“別出爾反爾。”

也許是湛明瀾頗為生硬的態度讓華筠覺得有些意外,她抿了抿唇,搖頭:“我說了不用了,也不會出爾反爾,你不用擔心。”

“那好,我走了。”湛明瀾也不願再和華筠待在這裡。

轉身走出門的的時候,背後突然幽幽地響起: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

湛明瀾停步,聽她說下去。

“你討厭我,並不是因為我和博俊的事情,而是因為我和敬禹哥哥在一起。”華筠聲音很輕,但在靜謐的病房裡顯得格外清晰,“你受不了我待在他身邊,受不了敬禹哥哥對我這麼好,所以你討厭我。”

湛明瀾轉過身,面對華筠,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也睜著眼睛對視湛明瀾。

“對,我的確很討厭你。”湛明瀾說,“最初是因為博俊,後來是因為言敬禹,但現在,我只是單純地討厭你這個人罷了。討厭和喜歡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所以我也不知道真正討厭你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此刻面對你,主觀感受就是討厭。”

華筠咬了咬唇,美眸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片刻後說:“我無所謂你討不討厭我,我也無所謂別人是怎麼看我的,只要敬禹哥哥對我好就可以了,我不求其他的。”她的手緊緊抓著薄被,聲音輕而單薄,“其實我理解你,敬禹哥哥那麼好,他不要你了,你自然受不了,你討厭我也是我料到的。”

湛明瀾吸了口氣,直直地看著華筠,一字字地反駁:“誰說是言敬禹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他了,你那麼稀罕他,給你好了。”

華筠正想說什麼,目光越過湛明瀾的肩膀,停在了她身後。

湛明瀾側過頭,果然言敬禹已經站在她後頭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言敬禹看了一眼湛明瀾,沉聲問。

他身上沾著些煙味,看來剛才是出去抽了一根。

“我來問她需不需要什麼賠償,她說不用,我也省心。”湛明瀾平靜道。

言敬禹修長的手指撫了撫額,冷峻的臉上表情有些莫測:“她沒什麼大礙,只是需要安靜休息,以後你不用過來。”

“我當然不會再來了。”湛明瀾看著他,冷冷道,“你放心,我沒刁難她的惡趣味。”

言敬禹突然一笑,微微靠近她,低聲:“那再好不過。”

那樣的笑容似乎是一種警告,默不作聲地提醒她:你想刁難我的人,也要看我允許不允許。

湛明瀾擦過他的肩膀,走出病房。

華筠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

“敬禹哥哥,你怎麼離開那麼久……”

外面的太陽很大,湛明瀾開車回去的時候,看見兩道不少路人都脫下了外衣,掛在臂彎上,有人還撐起了陽傘。

她那點鬱悶在陽光下逐漸消釋,腦海裡突然冒出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