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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能地踩油門加速向前。她的腦子亂得很,神經繃到了一個快斷裂的極限,涼意一點點從四肢百骸蔓延開,指端僵硬得沒有知覺。

手機持續震動起來,在狹小的空間發出令人心煩的聲音,嗡嗡地傳入湛明瀾的耳畔。

頓時,神經繃到了一個臨界點,下一秒,發出細微的撕扯聲。

她眼前一黑,身體被一股衝力直拉向前,怎麼也收不住,然後又被安全帶拉回。

視網膜上出現了一抹殷紅,蜿蜒而下,抬眸一看,擋風玻璃碎裂,幾塊玻璃飛墜下來。

她頭暈得難受,胸口悶堵得喘不過氣來,手指一點力氣都沒有,疲憊地垂下了眼簾,緩緩閉上了眼睛。

似乎過了好一會,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急切又有力。

她想回應,但喉頭像是裹了什麼東西,半點聲音都發不出,整個人昏昏沉沉,無止盡地下墜。

下一秒,副駕駛車窗被砸碎,一隻沾了碎玻璃沫子和血漬的大手探進來,解開鎖,開啟門,將她整個人攥了過來,橫抱起來。

“明瀾?”他低頭喊她的名字,她顯然已經昏過去,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轉而命令邊上的人報警,叫救護車。

湛明瀾昏睡的時候,夢見了言敬禹。

她九歲認識他,喜歡他了十七年。

她的童年,青春到現在,似乎都被言敬禹這三個字佔據。

她的回憶,也滿滿的是言敬禹。

腦海裡浮現的是,她躺在病床上,一個勁地咳嗽流涕,言敬禹走過來,陪坐在她身邊,拿過紙巾幫她擤鼻涕,用手探探她的額頭,然後變戲法一樣端上一碗冰鎮楊梅,在她睜大眼睛,滿眼驚喜的時候,捏起一顆塞進她嘴裡。

以及,高考結束後的那個夏天,他開車帶她去H市掃墓,結果遇到了劫車黨,她背部受傷,動了手術後,趴在病床上,痛到渾身流冷汗,他低頭溫柔地親吻她的臉頰。那一刻,她感受到什麼叫做雖然痛,但很幸福。

後來她入睡,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放,一直到天亮。

……

夢詳細又真實,以至於她差點混淆了現實。她緩緩睜開眼睛,第一感覺就是頭痛得厲害,喉頭很乾,整個人軟得沒有力氣。

慢慢地,天花板,白牆映入眼眸,她將視線往下移,竟然發現自己真的握住了一個人的手。

“哥?”她突然澀澀地喊了一聲。

“醒了?”封慎低頭,用另一隻貼了膠布的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

湛明瀾盯著他看了很久,問道:“是你帶我來醫院的?”

開口說話的時候,胸口一陣痛,她忍不住皺起臉。

“我去叫醫生。”封慎起身,走出門外。

沒一會時間,兩名醫生就進來,問她哪裡不舒服,她說胸口很痛,醫生做了簡單的體格檢查後說:“應該是撞到胸了,先拍個床邊胸片。等明天再做其他的相關檢查。”

湛明瀾做床邊胸片的時候,封慎就等在外面,詳細問了醫生她的情況,醫生說幸好她意識清晰,神經條件反射正常,如果胸部和頭顱沒有問題,基本沒有大礙。

封慎再次進去的時候,湛明瀾正在調點滴的速度,他走過去,將她調快的速度又放緩下來,說:“別急,反正你是一定要住院的。”轉頭看她,她面色蒼白,唇色很淡,整個人都很清瘦,頭髮有些亂蓬蓬的,額頭上被飛墜玻璃扎到的傷口已經被紗布抱住了,挺狼狽的樣子,不過她看起來挺平靜的,沒太大的異常。

“謝謝你。”湛明瀾微微一笑。

封慎今天去參加朋友的婚禮,車子開在富侖路上,突然聽見前面一聲似轟炸的聲音,有人嚷了句“撞車了!”,不知為何,他太陽穴跳得厲害,探頭看了一下,竟然是湛明瀾的車子,昨日在揚廷酒店散場後,他走出門口,看見她開車回去,無意中記住了她的車型和車牌。

他立刻下車,跑過去,看見她沒有知覺地閉眼靠在皮椅上,車門車窗都上了鎖,他用手砸開了車窗,解了鎖,將她整個人拽了出來。

“以後開車小心一點。”他垂下手,看了她一眼。

“嗯。”湛明瀾點頭,想了想說,“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封慎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巡視,似笑非笑:“我沒事。”

那也太麻煩你了。湛明瀾在心裡加了一句,但沒說出口,因為封慎已經在她面前的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翻閱起來。

“肚子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