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字上。
這天下班,湛明瀾和市場部的幾個同事請J市一家國企的領導吃飯,地點選在J市的揚廷酒店的宴會廳,卻沒想到遇見了封慎。
當時她從洗手間出來,見他和幾個穿著同樣華貴的男人一道走向電梯,她看見他的側著身子,正低頭很認真地聽邊上的人說話,下一秒,不經意地側頭過來,眼睛對上了她的。
她笑著點頭示意。
他卻和周圍的人說了幾句,徑直走向她。
“好巧。”他說,“竟然在這裡碰上你。”
“我從啟銘總部調來這裡的分公司有些時間了,今晚請幾個領導吃飯。”湛明瀾解釋。
“分公司剛起步,有的忙吧,你看起來有些疲倦。”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反問:“很難看嗎?”
“不難看。”封慎輕笑,“就是黑眼圈重了點,看起來需要好好睡一覺。”
“嗯,我今晚會早睡的。”湛明瀾想了想反問,“你怎麼在這裡呢?”
“我來參加朋友的婚禮,順便給自己放個假,在這裡待幾天。”封慎很自然地接下去說,“你有時間嗎?我們可以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湛明瀾停頓了一下,明顯呈現出一種“琢磨該如何拒絕”的神情。
“不願意就算了。”封慎輕輕抬臂,整理了一下袖口,視線從湛明瀾的臉上移開,“那我先離開了。”
他邁著長腿很快離開,她重回了包廂,幾個同事正在向領導敬酒,滿室的酒精味,她輕輕蹙起了眉,然後將自己面前的酒杯推開,從邊上拿了一瓶椰子汁,拉開拉環,喝了幾口。
當晚,湛明瀾大瀉大吐,顯然是吃壞了肚子,在房間裡翻箱倒櫃,都沒找到一片止瀉止嘔的藥,她只好穿好衣服,撐著病軀趕去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藥店買藥。
店裡除了她,還有一對小年輕,穿著粉色呢絨格子衛衣的女孩靠在她男友肩上,虛弱地說:“好痛,快痛死我了。”
男友一邊幫她挑選治痛經的藥,一邊柔聲安慰:“吃了藥就不痛了,等會我再幫你揉揉,再貼個暖寶寶。”
“我快痛死了……痛死了……”
“你就是這樣,一點痛就呼天喚地,越喊越痛的,分散點注意力,寶貝。”男友轉身,將她摟在懷裡,聲音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
湛明瀾付了錢,拿了藥盒後徑直走出門口,一陣寒風直撲過來,鑽進小腹,立刻又覺得不對勁,趕緊裹了裹圍巾,快步走回公寓,開了門就奔向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她照了照鏡子,成功地看見了一臉蒼白,和鬼似的自己。
她就著溫水吃了藥,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拿過手機隨意翻著。
翻到了幾條儲存的簡訊,都是她和言敬禹的,有一條是他發的“瀾瀾,我想你。”是那年聖誕節,他在拉斯維加斯,她在S市,分隔兩地,沒能一起過。另一條也是他發的“我剛下飛機,你吃了早餐沒?我帶蝦仁滑蛋粥過來。”記得那天清晨,陽光很好,他帶著粥,出現在他宿舍樓下,她連頭髮都沒來及梳,就趿著大嘴猴的拖鞋飛了下來,興奮得不行……
湛明瀾一條條地翻著,手指按到了“刪除”這個鍵,螢幕立刻探出一個“確認刪除?”的指令,她頓了頓,最終選擇了“否”。
將手機扔在一邊,她將被子拉至腦袋,閉上眼睛入睡。
*
湛明瀾沒有請假,隔天依舊去公司,忙到了下午,實在有些撐不住,便提早離開。
J市的交通擁塞,似乎時刻都在堵車,湛明瀾等待的時候,接到了市場部芳姐的電話。
“我們上報總部的單項推廣申請專案,原則上總部需要三個工作日完成審批,但到今天為止已經是九天了,經銷商那邊一直在催,語氣越來越差,我聯絡總部相關負責部門,電話又打不通。”芳姐語氣有些焦躁。
“好,我知道了,我去問一下。”
掛下電話,湛明瀾撥了總部相關部門的座機,無人接聽,她想了想後撥了言敬禹的手機。
過了很久,電話才被接起,聲音低沉中帶著一些慵懶:“喂?”
湛明瀾剛要開口,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活潑雀躍的女孩嬌聲—
“敬禹哥哥,我好了,你快來看看啊。”
是華筠的聲音,湛明瀾心跳漏了一拍。
幾乎是剎那,她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過了紅燈,打了方向盤,車子向左,進入寬敞無阻的富侖路,湛明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