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他一邊低頭回簡訊,一邊問。
“有點。”
“我已經叫人去買粥了,等會就送來。”封慎敲完最後一個字,收好手機,“醫生說了,你可以進食。”
“太麻煩你了。”湛明瀾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他很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忽視了她的客氣和疏離。
過了十多分鐘,有人將粥送上來,封慎接過,開啟後,用手背碰了碰溫度,幸好還是熱的。然後他看了看湛明瀾,她右手手背上插著針頭,只剩下左手,而顯然她不是左撇子。
封慎端著粥往她的床邊一坐,修長的手握著一根小小的塑膠勺子,舀了一口,很直接地往湛明瀾的唇邊送,湛明瀾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在他言簡意賅的“張嘴”兩字下,輕輕張開了嘴,吮吸了一口熱乎乎的粥。
尷尬,無止盡的尷尬。她竟然像個孩子一樣,一口一口地被喂粥喝,而且喂她的竟然是一個關係不怎麼親密的男人。
他喂的速度有些快,一口接著一口,她上一口剛嚥下,下一口又在唇邊,慢慢地喝了大半碗,整個身子都暖起來,手心和額頭甚至沁出了一層細汗。
他見狀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她用左手拿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她的餘光瞟到了牆上的掛鐘,已經過六點了。
吃完粥,封慎又坐回沙發上,然後手裡捧著一本不知何時何地冒出來的書,很安靜地低頭看。
他看了一會後,察覺到室內有些熱,脫下了西服外套,擱在一邊,捲了卷襯衣的袖子,摘下腕錶,繼續翻書看。
“那個……”雖然他不說話,湛明瀾卻不能當他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是花瓶一樣。
“什麼?”他抬了抬眼皮,挪了挪長腿,反問。
“你真的沒事?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在這裡是可以的,你不用特地留下來照顧我。”
封慎的眼眸劃過一絲很淡的笑意,隨即依舊低頭,輕輕翻書,聲音平緩無波瀾:“我再坐一會就走,你不用急著趕人。”
湛明瀾乾笑了一聲,不知說什麼才好,其實她心裡是有顧慮的,他那副泰然處之,悠然自得的樣子,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好像一直要留在這裡陪她,如果真是那樣,就太不適合。一來,給他添麻煩,二來,她和他的關係沒有親密到可以共室過夜的地步。
幸好,他說坐一會後會離開,她也就放心了。
“你在看什麼書呢?”她隨意問道。
封慎拿起書本給她看了一下,報出了一個對她而言很冷僻的書名和作者,她搖頭表示不知道。
“沒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他的作品很冷門,文字也比較弔詭,行文分散,讀起來的確有些吃力。”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