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連開玩笑都聽不出來?”他笑了。
雖然有時候會埋怨命運的不公,但他已經看開了。他只是深愛賽車而已,成得了車手最好,成不了也沒辦法;在車隊工作,每天碰觸自己心愛的賽車,也算是聊勝於無的安慰了。
只是不知道今晚過後,他還有沒有這個機會……想到方才塞爾吉的威脅,他眼神略略黯淡了。
雖然一點兒都不後悔揍了那個混蛋,但相應地,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藍颯聳了聳肩,不想再煩惱這無法改變的事實了;轉頭輕喚傻坐在沙發裡頭的小人兒,“杜月聆,過來。”
“啊?”她愣了下,然後,乖乖起身走到他坐的木椅旁。藍颯要幹什麼?
“你的手帕呢?雪櫃裡有白酒,拿出來蘸一蘸,給我洗傷口。”他點點自己唇邊,很囂張地命令她,知道她是乖寶寶,一定會照做。
果然,杜月聆點點頭,依言而行。能為他清洗傷口,她心裡是高興的。在她看來,這是很親密的舉動呢。
她找出白酒,倒了些許在絹帕上,輕輕擦拭他唇角。
“啊,好疼,好疼!”藍颯疼得直抽氣,哀哀叫喚,捉住她的手不准她再擦了,“小姐,你下手輕一點啊!”
“誰叫你那麼衝動和別人掄拳頭?”她小聲地反駁。
“咦,你不怕我了?”他瞪眼。很敢講嘛!剛才還羞怯得像只綿羊。
“我……才沒有怕過你呢……”她聲音嬌軟地頂回去,聽起來卻像**,說完後自己也紅了臉。
藍颯眼神一閃:這傻乎乎的紅臉蛋兒,此刻卻令他心動了。他挑眉,有些沉醉於兩人之間這半真半假的曖昧氛圍,剛想說些什麼,她就把一塊倒滿了酒的手帕用力按在他嘴邊。
“痛痛痛!”他只差沒從椅子上翻下來。
“這樣才能消毒啊。”她有些心疼地看著他,但不忘和他講道理,“今天晚上,你都不要再說話了,看看明天早上傷口能不能結痂。”
他斜眼睨她,“你不是吧?這也管?”
“什麼‘不是吧’?”再度瞠圓杏眼,一臉茫然。
“嘴巴不光是用來說話的,還能做很多事情。”說著,他有些輕佻地笑了,伸手捏捏她粉嫩的臉頰。
她呆住,“咕嘟”一聲嚥下口水,突然之間心跳狂亂。
為什麼……室內溫度好像升高了?氣氛突然變得曖昧起來,藍颯的眼神好似有魔力,定定望住她,殺死她大腦中名叫理智的那根弦。
“杜月聆……”他啟唇輕喚,一手輕柔地從她耳際一直滑到她下巴,然後將她勾向自己,“要乖哦,別弄痛我的傷口。”
然後,他吻了她。
月聆僵住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怕弄痛他的傷口。可是,他太壞了,怎麼可以利用她的好心就趁人之危呢?雖然……雖然自己是喜歡他的,可是這樣不說一聲就接吻,讓她覺得非常困擾。
藍颯喜歡她嗎?或只是一時興起與她**?
她心中忐忑地任他吻著。過去從沒愛過,也從不懂男人的心思;更何況,藍颯哪裡是平常的男子啊?他的個性那麼捉摸不定,她可以期待他的真心嗎?
她小心地、偷偷地揪緊了他衣衫的前襟;被甜蜜的吻俘虜,喜憂參半。
這時,他忽然停下動作,拉遠她的身子,審視她呆怔容顏,“嚇傻了?”
他對這女孩是有好感的,但如果她不願意,他不勉強。畢竟她年紀尚小,單純如一張白紙,他對她的感情裡不止有衝動,還有珍惜。
“藍颯……”由於才被吻過,她的聲音嬌甜無力,“你喜歡我嗎?”她近乎惶恐地問著。
藍颯抿住唇,低頭想了片刻,道:“應該是喜歡的吧。”
月聆眼神一黯:只是“應該”……嗎?
但很快地,她揚起毫不介懷的笑容,“嗯,知道了!”她重重點頭。
“你知道什麼啊?蠢。”藍颯打她一下頭。就在這一刻,她逞強的笑顏觸動了他的心。可惡的丫頭,明明被這答案傷到心了,卻還笑得那麼燦爛。被她這樣一笑,他甚至有些衝動地覺得:自己對她,不只是“應該”了。
“哎,杜月聆。”他將她抱進懷裡,下巴抵住她肩膊,輕輕磨蹭,“談個戀愛吧,和我。”突發奇想。
“啊?”她傻了。這是什麼提議?
呆了好半晌,她才幹巴巴地擠出一句:“可是——你過兩天就要離開了啊!”她當然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現實條件不允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