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老兄弟姓邱,單名一個翔字,攻內家拳劍,生平最好朋友,稱得起是個沒奢遮的男兒,今後兩位多親多近。”
那邱翔和阮天鐸再又見了一禮,並對塞北觀音一拱手道:“兩位駕臨,真令蓬蓽生輝,請裡面坐。”
適才這邱翔和常傑兩人,介紹之時,雖是不免對塞北觀音有些兒冷落,但塞北觀音並沒不高興,因為別人讚揚阮天鐸,在她心中,竟比贊她更感到痛快,兩人跟隨進內,穿過天井,在堂屋裡坐定,這邱翔家裡看來派頭還真不小,兩人方坐下,僕人即川流不息地前來伺候,阮天鐸嘴裡雖在寒喧,心裡可是仍惦念著常傑所說官方追捕之語,就問道:
“適才常老英雄所言,不知官方追捕,究竟所為何事,尚請道其詳。”
阮天鐸這一說,那邱翔也吃了一驚,忙也問道:“老哥哥,此話怎講?”
常傑卻慢條斯理地說道:“既已進得這個門來,老弟和鐵姑娘只管望安,絕不會再有差池。”
說罷,常傑這才說出一番事故。
阮天鐸和塞北觀音兩人,絕未想到,竟因在良鄉售了那顆珍珠,竟會再給他們招來麻煩。
塞北觀音的這串珠子,是鐵飛龍在青狼堡出事的前一天才給她的,原本是太行山巨盜鑽天鷂子裴林給鐵飛龍上壽的禮物,那鑽天鷂子裴林,卻又是在一月前,方始在涿縣附近劫得,乃是江蘇巡撫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暗地送京,孝敬威遠侯,無意中被鑽天鷂子探聽得,派人攔路劫去。
這串珠出事後,江蘇巡撫雖不敢張揚,但威遠侯卻震怒了,一紙貼兒送給直隸巡撫,限令鄰近的幾個縣份,剋日破案,你想,憑你幾個縣城的馬快捕頭,怎能破得那鑽天鷂子,儘管三日一小逼,五日一,也不過苦了三班捕頭,這串珍珠,早已被鑽天鷂帶到口北去了,哪裡還有一點蹤影,自此成了懸案,偏巧這日塞北觀音與阮天鐸來到良鄉,因要購買坐騎,將這串珍珠摘下一顆來出售。
塞北觀音當然不知道這串珍珠是鑽天鷂子就在這附近劫來的,那珠寶店的人見兩人氣概不凡,雖是早已得到縣衙知會,但並未當時想到這上頭,因為出事不過才個多月風聲仍緊,絕想不到會有人將這串珍珠來公開出售,等到了晚半天,那良鄉縣的捕快死馬當做活馬醫,不過是隨便前來打聽,店主才偶然起疑,那時的生意買賣人最是怕事,若收買的這顆珍珠真是被劫的那串時,不要說通匪,就是收買匪賊的罪名也擔當不起,那時傾家蕩產,怕也不能了事,這才趕急將這顆珍珠送縣衙。
本來僅憑這顆珠子,不要說縣衙僅有形狀大小色彩的記錄,恐怕就是原物主也難認得出,就是有這麼巧,北京城裡走了兩人,那九門提督已將兩人畫影圖形,知會到縣,捕頭找那珠寶店的人來一認,不是這兩人還有誰,既是連天子腳下也敢大鬧的“大盜”,那還會錯得了,馬上就派出捕快班頭一搜,這才打聽得出兩人向南去了一天牛。
良鄉縣即一面稟報進京,一面五百里驛傳,知會南方各縣兜截。
那常傑自青狼堡毀了以後,第二天也曾打聽那鐵飛龍的下落,但毫無結果,但既知道是秦嶺雙魔夜襲時,憑自己的武功,要說是為鐵飛龍報仇,那簡直是夢想,壽慶是煙消雲散了,呆在張家口也無顏面,只好悄悄地回到滄州。
過不多天,邱翔因事派人來請,常傑也不過是昨天才到,他有兩個徒弟,一個名叫鮑玉,一個叫杜明,兩人在青州衙門裡當捕頭,兩人也是半天前才得到州里知會,已派人去各招商客棧查問過,恰好常傑即到來,兩人心想,師傅和江湖人有往來,就向常傑打聽,是否認識這麼兩個人,常傑想了半天,總沒聽說過綠林中有這麼個女盜,一領儒衫,翩翩若佳公子的倒很快就想起了張家口福隆居門口那檔子事,不過並未說出,常傑方別過兩個徒弟。
誰知竟有這麼巧,在街上就見到鐵若蘭,阮天鐸一掉頭,心裡就明白宮面上追捕得很緊的,正是這兩人,常傑雖是敗在阮天鐸手裡過,但他心中很是佩服阮天鐸的武功,這又知塞北觀音正是兩人之一,當然得救他們,這才將兩人引到邱翔家來。
這邱翔並非是無名之輩,別說是這青州地面,就是直隸省,提起這邱翔來,誰都得翹大姆指,確是個沒奢遮的男兒,不但武功好,而且很有孟嘗之風,常傑如此這般一說,邱翔即一拍道:
“兩位萬安,既已進了我這個門,不要說有我這個老哥哥在,我邱翔亦絕不容官面上損及兩位一根毫毛。”
其實阮天鐸豈是真怕六扇門中的人,不過這一來,行止卻不能隨意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