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事故。他——”
“我們沒有時間回憶往事了。”暮先生插嘴說,一邊把紅襯衫的左半邊袖子撕了下來,那袖子已經跟萬查的毛皮一樣不堪入目。他眯縫著眼睛看看太陽。“就目前的狀況,我們不可能在太陽底下待很長時間。無論怎麼決定,我們都得儘快。”
“達倫是對的,”萬查說,“我們不能走。不是為了黛比——雖然我很喜歡她,但我不會犧牲自己去救她——而是為了吸血魔王。我們知道他就在那下面。我們必須去追他。”
“但是他防護得太好了,”哈克特抗議說,“下水道里到處都是吸血魔……和吸血魔人。要是我們再下去……必死無疑。我的意思是暫且先走,然後……再回來,帶著援兵。”
“你忘記了小先生的警告。”萬查說,“我們不能尋求其他吸血鬼的幫助。我不在乎希望有多渺茫——我們必須設法衝破他們的防禦,幹掉吸血魔王。”
“我同意,”暮先生說,“但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受了傷,已經精疲力竭。我們需要休整一下,然後制定出一個行動計劃。問題是,我們往哪兒撤——去我們現在住的公寓,還是別的什麼地方?”
“去別的地方。”哈克特隨即答道,“吸血魔們知道……我們住在那兒。如果我們還在那兒住,簡直就是瘋了……如果他們願意,他們隨時都能來攻擊我們。”
“我不知道,”我自言自語地說,“他們這樣放過我們,有點奇怪。我知道佳龍說過那是為了拯救他同伴們的性命,可如果他們殺了我們,他們就肯定能在疤痕大戰中取勝。我想他話中有話,他在誘惑我們。我們被掌握在他們手掌心裡的時候,他們卻把我們放了,我懷疑現在他們還會大老遠地跑到我們的地盤上挑釁。”
同伴們聽了我的話一個個沉默不語。
“我想我們該回到住處好好琢磨一下里面的名堂,”我說,“即使弄不明白,我們也能休息一下養養傷。然後,等到晚上,我們再動手。”
“我看這是一個好主意。”萬查說。
“主意都不錯。”暮先生嘆了口氣。
“哈克特?”我問小人。
他圓圓的綠眼睛裡滿是疑惑,但他做著鬼臉點了點頭。“我想傻瓜才會留下來,可如果……我們要回去,我們在那兒起碼還有武器和……供給品。”
“另外,”萬查陰沉著臉說,“公寓裡大部分房子都是空的。那兒很安靜。”他用手指沿著吸血魔人脖子做了一個威嚇的動作,這個剃著光頭的俘虜兩隻耳朵上方都刺有黑色的“V”字。“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但話說起來不太中聽。最好旁邊沒人聽著。”
吸血魔人對萬查不屑一顧,好像不為所動似的,可我能從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裡看到恐懼。吸血魔有勇氣經受恐怖的酷刑,可吸血魔人是人類。吸血鬼會對人類下毒手。
暮先生和萬查分別用外套和皮毛裹住頭和肩膀,以免被強烈的陽光曬到。然後,我們將斯蒂夫和吸血魔人推在我們前面,爬上屋頂,確定了方位,疲憊地朝我們的住處走去。
第二章
我們住在一棟幾乎無人居住的舊公寓樓的五層,這裡是斯蒂夫的大本營。我們是在跟他合作時搬進來的。我們佔用了這層樓面的三套公寓。暮先生、哈克特和我把斯蒂夫綁進中間的公寓,萬查拎著吸血魔人的耳朵。把他扔進了右邊的公寓。
“他會折磨他嗎?”我站在門口問暮先生。
“會的。”吸血鬼簡短地答了一句。
我不喜歡這樣的事,可現在的情況需要及時、真實的答案。萬查只是在做必須做的事情。戰爭有時無法為同情心或人道留有餘地。
進了我們的公寓,我急忙朝冰箱奔去。我們在冰箱裡存放了飲料和食品。冰箱停了——公寓裡沒有電。
“有人餓了渴了嗎?”我問。
“我要一份牛排,帶很多血的那種,再配點油炸的,外加一罐可樂。”斯蒂夫譏諷地說。他舒舒服服地坐進了沙發,還衝大家微笑著,好像我們是一個快樂的大家庭。
我沒理睬他。“暮先生和哈克特呢?”
“請來點水。”暮先生說著甩掉他那身破舊的紅斗篷,檢查他的傷情。“還有繃帶。”他加了一句。
“你受傷了?”哈克特問。
“不算傷。可我們剛才爬過的下水道不太乾淨。應該清理傷口免得感染。”
我洗了洗手,然後拿出些吃的。我不餓,可我覺得應該吃些東西——我的身體完全靠腎上腺素在超負荷地運轉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