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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啦地翻著。她仰起頭,看見路燈下一圈拼命忽閃翅膀的小飛蟲。月亮很淡,星星稀稀落落的。

有些嚮往,也許就真的只能是嚮往而已。

喝酒又吹風,鍾曉燃第二天睡醒已是十點多。段倚靈昨晚回家去了,她獨自回到空蕩蕩的寢室,一覺睡得夢魘不斷,滿身冷汗,醒來卻又什麼都記不起。下意識地摸手機,摸了個空,才想起是忘在大曹那裡了。她不記得他的號碼,又不想動,洗漱完就在窗前呆坐。

回憶情敵的話是件痛苦的事,可好像也不得不做。鍾曉燃望著窗臺上那瓶紅掌發怔,想,他也許沒有騙她,要和她一起做流行音樂的那些話,也許不是假的;那些親暱,也不是花花公子的逢場作戲……可是一旦有了更好的選擇,他是根本不會為她停留的吧。即便他會,她也不會願意他為她做出這樣的犧牲……

歸根結底,她從來就沒敢奢望過,自己能在他心裡佔據怎樣的位置。

這可真是悲哀。

寢室的電話響得及時,阻掉她那一大堆越來越自怨自艾的念頭。

是大曹打來的,問她去不去看他的攝影展。

“我順便把手機帶給你。”他說,“你有新的簡訊。”

“好。”鍾曉燃答。這人聽起來倒是精神不錯。

“那個,段倚靈她……沒事兒吧。”稍稍停頓後,那邊到底問了一句。

“你終於想起她來了。”鍾曉燃莫名有些火氣,“放心,初吻丟了也不會死人的。”

大曹竟好一會沒聲音。鍾曉燃開始有些後悔,卻聽他笑起來:“那我的初吻也丟了,這筆賬怎麼算哪。”

“你?不會吧。”

大曹好似很受傷:“怎麼我在你眼裡就這形象?我可真冤。”

鍾曉燃忍不住笑:“倚靈有什麼不好?”

“鍾曉燃。”他卻突然正色起來,“如果有一個人很好,很喜 歡'炫。書。網'你,可他就不是你心裡的那個人,你會接受他嗎?”

不由得一怔。自然是不會了,鍾曉燃心說。對方卻像是聽到了,只笑了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攝影展看來挺受歡迎——第一天開展,展廳裡已聚了不少人。鍾曉燃到時,看見大曹和陳雨他們站在入口不遠處,正和幾個中年人說話。她沒有過去,自己在展廳裡慢慢逛了起來。

照片真是美麗,美得有些不像是鍾曉燃曾去過的地方。這是她第一次看攝影展,發現攝影師的風格也是有很大差異的,而同樣的景色也因此會有很大的不同。比如陳雨的作品色彩鮮豔,甚至處理得很誇張;李夏飛的比較雅緻清淡;而相比之下,大曹的作品更冷靜而寫實,甚至透著一種隱隱孤獨而憂傷的味道——這倒並不大像鍾曉燃認識的大曹。印象中他開朗大方,說話做事,倒比樂銘風來得坦率而直接……

幹嘛又想到他?鍾曉燃甩甩頭。然而一幀幀看過去,山林、草甸、月夜下錯落的屋簷……這熟悉的景色,連同那次旅行的記憶一起撲面而來,讓她幾乎有些後悔。果然是不該來看的。

正轉身要走,大曹的聲音忽然響起:“嘿!怎麼來了也不找我?”

“你不是忙著。”鍾曉燃抬頭,看見他神采飛揚的臉,“剛才那些人是你的老師?”

“是啊,”大曹衝她眨眨眼,“還誇了我呢。”

“哦。”鍾曉燃笑笑,隨口說,“我也比較喜 歡'炫。書。網'你拍的。”

這麼簡單一句話,大曹立刻心跳加速。昨晚他的損友們怎麼說他的?

泥足深陷。無可救藥。一個笑容一句讚美,竟然就能讓他欣喜若狂。

鍾曉燃卻並沒注意到他。她的眼光停在一幅照片上——“我不知道你還拍了這張……”她輕聲說,走上一步。

照片上,兩個牽手站在一起的背影。滿天美麗的焰火在他們頭頂綻放著。

大曹閉上眼睛。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他想他是後悔了。

暗戀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大曹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要麼躲得遠遠的,永世不見;要麼就去搶,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兄弟。就這麼看著他們幸福美滿,他的心臟原來根本沒他想象得那麼強壯——段倚靈那個冒失的吻,更讓他確定了,他甚至沒法接受別的女孩。鍾曉燃,那就是一個宿命的蠱惑,他是註定要付出代價的:要麼失去友情,要麼失去這一生的愛情。

懷著這種近乎悲壯的心情在街上晃悠時,大曹發現自己又走到了江邊。幾個小時前,他從展覽館送鍾曉燃出來時,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