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了的。”
黑衣老大伸手向她抓來,穩操勝券的說,把臉湊了過來,猙獰著笑。
溪握緊拳頭,反射性的揮拳相向,準確無誤地打中他的下巴。
“死丫頭,找死。”
黑衣老大惱羞成怒,揚起另一隻手。
夜色中,一陣白光閃過,手背好像細微的針劃過面板上,有鮮紅的液體流出。
昏暗的燈光下,帶著體溫的血一下子變成暗紅色。
溪茫然無措的看著自己的手背,面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
阿姨蒼白的面孔,還有那白色的病服,
她看著她身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到地上,像一朵朵妖嬈豔麗的花遞次綻放。
一切好像又在重演,放大,再放大,一片紅色的海洋逐漸地佔據溪的整個思維。
腦袋一陣陣的暈眩,血液在細細的血管裡忽然流得很快很快,好像一下子都要從那一道細長的傷口噴湧而出。
糖………
糖…………
病又犯了嗎?
溪清醒的想著唯一的意識,是商店裡她不願觸碰的食品。
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向她欺來,陰險又狂妄的笑著,笑著……………
她只覺得全身一陣熱,又一陣涼,難受得她一點也反應不過來。她的雙腿好像再也支撐不住她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往地上滑。她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一直一直想合上。
“死丫頭,要見上帝的感覺怎樣啊?”
“老大,這回總算解了氣、、、、”
…………
身體不受控制的搖晃,好多模糊的人影在她眼前晃動。
“不要過來、、、、、”
溪望著那幅幅可憎的臉孔,訥訥的低喃著,手指下意識的收緊,又無力的鬆開。
“偏要過來。”
一個戲笑的聲音,大片的暗影遮住了她身上的光芒。
她的神志已經陷入黑暗,只有眼睛還努力的微睜開。
還沒有跟大家道別,她就要喪命於這群歹徒手中嗎?
如果真到了那裡,阿姨會不會再次收留她?
也許那樣很好,很好…………
溪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任由痛苦像海浪一樣一潮強過一潮將她席捲。
“放開她。”
在黑暗中,模模糊糊聽到一聲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的冷喝聲。
“哥哥、、、、、、”昏迷中的她,從心底最深處發出了一聲呼喚。
溪分不清她呼喚的是雨還是晨,
但是他們卻真真切切地體會到她的痛——
一個聽到,一個心靈感應到。
安晨聽得清清楚楚,僅管她的聲音輕得低到了塵埃裡。
大洋的彼岸,一輛豪華的轎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坐在車裡的藍雨心猛烈的跳動了下,不安的情緒油然而生,那一天他再也靜不下心來做任何事,手無意識的摸著他珍之如寶的袖針,彷彿只要摸著它,就能保佑她平平安安的。
…………
在墜地的那一秒,一雙手臂抱住了她,那雙手修長有力,它無聲的告訴著她——不會死,她更不可以就這麼離開。
她感覺有人緊緊地抱著她,像用他整個生命一樣珍惜地抱著她。他的擁抱讓她覺得是那麼安心,那麼平靜,就算是死,她也終於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世界寂然無聲。
眼前一黑,她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深沉的夜色裡,
白衣少年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少女,不允許她就這樣睡下去。
他的心冰冷刺骨般的疼痛著,恨不能承擔她所有的痛苦。
她呼吸微弱,軟綿綿地癱軟在他懷裡,烏黑的長髮懸垂下來。
兩束藍色的光芒緊緊的合在了一起,照亮了他寒冷的眼神。
一聲聲急切又心痛的呼喚,狠狠的撞擊著如墨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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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
安靜的房間裡沒有一點點的聲音。
旋轉的燈光在光滑的地面上緩緩地流動,病房裡,散逸著香甜的花香。
“古伯伯,她會不會有事?為什麼會突然昏倒?”
安晨的目光靜靜地落在病床上,那裡,躺著一個人,她的手背上上纏著白色的繃帶,
秀美的面孔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