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責怪的話語,風洛希緊繃的心絃鬆弛下來,
“我沒有不高興,只要你看到我的好,無論什麼事我都願意去做。”
他低聲說,語氣微帶軟弱的討好,眼底有著溼潤的霧氣。
溪心頭一顫,好像有層砂紙變得越來越薄,就上就要被別的感情衝破填充。
一團淡淡的陰影籠罩過來。
風洛希的頭低垂著倒向前,無力地垂放在她肩頭。
淡淡的檸檬香,憂鬱的氣息在她耳邊縈繞,不肯散去。
小時候他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溪怔然,用無比肯定的語氣告訴他:
“你不用做什麼,按照自己的想法過得開心就行了。是我忘了,忘了洛希一直很優秀,不需要再刻意的去改變什麼,你有別人身上沒有的閃光點。而我卻把你脆弱時的表現當作了你的缺點,是我想錯了,也做錯了。”她字正腔圓的檢討著自己的過錯。
“你不能放棄我。我真的沒有喜歡她們,只是好害怕,只有把自己丟在人堆裡才能找到溫暖。”風洛希祈求的說,貼近她的面頰,無心聽她像背書一般歷數自己的不是。
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傷感,他的肩膀微微地顫抖,有什麼東西濡溼了他烏黑的睫毛。
“我知道,我都知道。”溪輕拍著他的背輕聲安慰,眼眶潤了。
也許只要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之前守護他就行了,讓他覺得沒有被人遺忘。
“如果你覺得自己對不起我,那就陪我去玩一天,然後我們再從新戰鬥。”風洛希突然抬起頭來有恃無恐的說,眼角眉梢是明亮的笑意,自得的樣子像持有資本提著無理要求的孩子。
啊?
怎麼弄得她變成了強迫他學習的壞蛋,竟敢提要求,過分、、、、
………
如果沒有他的過分,又怎能看到這片世外桃源。
微風吹起,香氣一拔拔地襲來,玻璃花房裡帶著露水的花兒顯得嬌俏可愛。
“你要帶我來的好地方就是這?”風洛希不悅的皺起眉頭,撓著脖子很是難受的樣子。
綠油油的草地,
再加上奼紫嫣紅的花,
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有什麼不好?
“有沒聞到香氣?這可是大都市沒有的哦。”溪吸了吸鼻子,靜靜的閉上眼睛,貪婪的聞著那淡而清新的花香,似乎連衣服都沾上了花氣。
“燻得頭痛,”風洛希揉著額頭,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再呆下去。
溪淡漠的回頭,不解的望了眼他,他脖子上白皙的面板似乎有紅點,難道是、、、、?
“你……你有花粉過敏症?”她疑惑的問,詢問的口氣,心中卻已是明瞭。
“誰、、、誰有?”風洛希支吾其詞,頭撇向一邊,故作淡然的說:“我只是不喜歡這麼濃重的花香。”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晃了一下,有被說中痛處的難堪,隨即轉身向花坊外走去。
溪望了他的背影良久,驀地高聲喊:“小孩子,等等我啊。”
花坊的木門邊。
風洛希迎著陽光斜靠在圍牆上,手在不停地摩挲著脖子。
“給你這個。”
溪伸出手,攤開手掌。
掌心是個白色的軟膏,極細小的字根本很難看清是什麼藥,有什麼功效之類的說明。
但那是她跑了躺管理站特意為他要來的,管理員大叔神氣的告訴她,那種藥治花粉過敏症一沾就靈。
風洛希納悶的看了一會兒,微低下頭,躬起身子,強詞奪理的說:“都是你害的,你要負責把它治好,我手夠不到。”
碎髮遮住了他溼潤的唇邊鉤起的那一抹恬靜的笑容。
溪納悶。
這關她什麼事?
那麼長的手怎麼會夠不到?
她自認倒黴的嘆了口氣,擠出乳白色的藥膏輕輕擦在他那些佈滿紅點的肌膚。
他和安晨兩個人還真是奇怪,都有怪癖。
輕柔的觸感,他心裡有種奇怪的癢癢的感覺。
“好了,等下你就不會癢了,千萬別用手去撓啊。”溪輕吁了口氣,不忘叮嚀一聲,免得等下還要找她麻煩。
“你以為是什麼神丹妙藥?要是等下沒好再找你算帳。”風洛希轉過頭去,壞笑著瞟了眼費力不討好的溪。
她抬起眼,巧遇了風洛希的臉上不自然的紅暈,與她茫然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他忙別過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