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
“接著說!”
柳芳菲抿唇,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轉頭雙手放上欄杆,目光安寧。
“那天,我已說過,我曾聽見令人感慨的故事。”緋紅的衣衫宛若霞光靜靜流動,柳芳菲說得很穩,“那個故事,我原只是懷疑,以為不過是相似之人罷了。”
“她是個冷酷的女子,不肯輕易顯露,難怪那位公子無論如何也要激怒她。因著這樣的緣故,我才知道,原來真是她。”
柳芳菲淡淡的目光轉過來,很是認真,“那位公子想要氣氣她。”
“我不信。”優四公子最終平靜下來,理智的回了一句。
他譏諷的扯著一抹僵硬的笑意,眼底的神色十分怨毒,“我不相信像她那樣的人也會對一人傾心,我不相信像她那樣的人會對這種可笑的做法有任何的回應,我不相信。”
他冷笑,“那幾年的相處,雖然現在已知道泰半是粉飾的其樂融融,但是,我卻有七分了解她的為人。”
“她雖然那時看似溫良無害極為好相與,卻也不過是配合著我們就勢作出的表象罷了。骨子裡的防備與不屑信任,比之帝王還要冷酷的心,冷眼看炎涼的秉性,這些通通都騙不了我。”
“這世上能蓋過她氣勢的人我平生未見,她絕不可能鍾情於一個無法匹配的人。能做出這種幼稚的行徑的男人,怎麼可能得到她的青睞?”
優四公子的眼劃過冷光,臉上霜寒,“芳菲,你在騙我。”
然而緋衣的女子目光坦坦蕩蕩,毫無避諱的直面他的懷疑,唇邊是一抹苦笑,“我從不騙你。何苦騙你?”
她略有些失望的避開他的視線,淡淡的不緊不慢的說完。“這世上原本就是找不出愛與不愛的緣由,有些事是天註定,根本不顧別人能否理解。”
“何況,再聰明再強勢的人,到了擾人心神令其痴狂的情字一上,便再也不能用聰明與不聰明來形容了。因為一切,都是本能,都是吸引……”
“我不信!”紅衣的男子笑的癲狂,“沒有一件常情能與那人搭的上邊,她當年能視父母之死而無動於衷,能毫不留情瞬間取走同門性命,能立多年幾可亂真的假象中絲毫不予信任,能一手不動聲色的拉動混亂複雜的時局,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讓一人走近?!”
“她會。”女子徐徐穩定的聲線平平無波,“她會的。”
“是麼?”優熙梵眉眼彎彎,妖媚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似開滿了火焰般的彼岸花,邪氣凌然。那目中流轉出璀璨的光芒,勾魂攝魄般的朝著柳芳菲射來,“那個人是誰?”
緋衣女子慢慢抬眼,看不出情緒,“是一個你們一早就認識的人了。”
“當今聖上親封的北定侯,風簡墨。他曾說過,他與那位小姐早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是因武學而結下的淵源,至今已有八個年頭。”
“風簡墨?”優熙梵喃喃,靈光一閃,卻如冰雪兜頭潑下,電光火石間俊美的臉褪的雪白,青灰交加的顯出狠厲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十二歲曾敗於一人,竟賠掉貼身侍衛,此後往外間跑的更是勤快,原來是他!
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是求‘焚天’了結神醫谷夙願,卻原來是因為她!
這兩個人,當真是一早就結下了緣分!
優熙梵漸漸扭曲了臉。他知道在一切未定之前,他沒有機會和希望,他一早也是打定主意絕對不會對不該上心之人上心,即使後來漸漸發現那不同尋常的情感,也是藏得極為隱秘!甚至極為剋制,不惜以拈花惹草換風流之名將自己的餘望斷的徹底!只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卻是另一回事!
他一邊隱藏得極為良好,一邊又告訴自己,這樣埋藏著是對兩人都好的局面,他的太過在意不僅會影響大局,也會置她於險地!磨滅不了這份幻念,他又為自己經營出一個期望,只要等著她作為棋子的價值一盡,那麼就可以重新開始!
只是後來,這份希望破的徹底!他一面痛恨,一面又從靈魂深處震撼於這女子的魄力,更加放不下,卻又更加咬牙切齒痛入心扉!她為什麼就不能安分的接受棋子的命運,一定要跳出棋局將一切都攪碎!
他知道,自那時,他的希望算是破滅了。從此只能背道而馳。可是,至少,在恨得同時,見清了她冷酷面目的同時,他也慶幸,她不是他的,但也不會是任何人的!
可她居然會保留一個例外!不能得到,也不能爭取,但是怎麼可能甘心只一個人痛苦!她甚至從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