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沒有此次坐的更結實了……
因此她頓時覺得心頭壓上了另一塊大石,且這塊大石跟宸小王爺或者太子那塊都不同,這塊是實實在在,不可移動的,是沉重事實的力量。
顏丹璧這個人雖然比較能折騰,但是她最喜 歡'炫。書。網'的其實是簡單,對,簡簡單單,不用動腦子,不用使力氣的生活一直是她的嚮往,就比如她的終極目標——培養潛力書生相公,以換取將來的富貴安閒的生活,也是何其的簡單自然,何其的省心省力啊!
可是萬一自己是那個可憐的三公主就不一樣了,這裡面複雜啊,陰風濁浪、滄海濁流,顏丹璧只望一眼就要頭暈目眩了,哪裡還有力氣在裡面活下去,更別說富貴安閒的活下去了……
因此,顏丹璧理出了這個事實之後,只覺得一口惡氣憋在胸口,直憋得臉色發青,差點暈過去。
思前想後,埋怨萬延年道:“萬兄……你既然那時候便懷疑我的身世,幹嘛不告訴我?害得我現在想跑也跑不了了!更何況,還是你把我帶回京城的,如果我不去京城,就不會去成宸王府,如果不去宸王府,也就沒有如今的煩惱了,現在可好——”
萬延年任她埋怨,眯著眼觀察她的神色,見她十成十的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倒笑了,說:“這事兒說來也話長,你二三月裡不是大病過一場嘛,還差點死掉,後來你的爹孃也暴病而亡,你不覺得有些奇 怪{炫;書;網}嗎?如果是疫病,為何死的只是你們一家子?”
見顏丹璧一副轉過彎來的表情,便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接著道:“你放心,據我所知,聖德皇后沒再派人查你,想來當時那個藥量一定足夠置你們一家子於死地了。即使查,也只能查到你參了軍,後來散夥時你是從風陵渡走的,王五他們活下來的幾個也都以為你已死在了那夜的夜襲裡,除了路上偶遇的王小三,再也無人知道你隨我來了京城。”
“之所以邀你來京城,卻是因順腳,一是生意上的要事要辦,另一個我往年也都是此時來京給家父請安。所以便攔著你回顏家村,帶你進了京。原本這樣也就罷了,誰知道你後來又到了宸王府,這也只能說是天緣湊巧了……那時我想,即使宸王會利用你,也未必會送你進宮,你也還是安全的,而你若真是公主,我也沒權利一直阻攔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
一席話說得顏丹璧身上涼了又熱,臉上紅了又白,竟是無話可答。
末了只能嚥了咽吐沫,感激的道:“原來萬兄你當日將我送回風陵渡就是為了這個事兒,也難怪王小三一直沒來找我,一定是你也叮囑過他什麼了吧?咳……萬兄,我往日一直不知情,還真得多謝你,一直幫我。哎,都是我自己不好——”
顏丹璧很少自責,因此此時想說幾句抱歉的話,竟是一時找不到措辭。
萬延年捻了一點點冷掉的米糕放進嘴裡嚼著,皺著眉頭,擺了擺手說:“唔……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我看咱們還是將院子裡的雞殺一隻——自打你進了宸王府,為兄這些日子來吃甚麼也沒了味道——只想著那碗雞湯……”
說著,竟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
要不是有兔子吃窩邊草的嫌疑,顏丹璧瞧著他蹙著眉頭的引人模樣,一時都很想在他臉上啃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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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兩個人跟在萬延年的宅子裡時一樣,一個拿刀一個舀水端盆,配合默契的將院子裡最肥的一隻黑腳公雞宰殺拔毛,清洗乾淨。一會兒院子裡便飄出了香濃的雞湯味兒。
顏丹璧在院子裡洗著湯碗,看著在屋內點燭的萬延年那朦朧修長的身影,恍恍然的竟有了家的感覺——俊美能幹的男人,疼人又惹人疼的郎君,正在自家的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收拾著,等著她的晚飯,院子內充滿小夫妻久別重逢的安定感喜悅感,連灶房內的爐火也比往日紅火溫馨了十分。
這種感覺十分的誘人,顏丹璧很有種衝動想將兩人發展成真正的夫妻了……
但一轉念,又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前程,以及即將到來的混亂,又不得不將這個念頭狠狠的掐滅掉——
還是不要連累萬延年了吧,人家好容易離了皇宮那個是非之地,如今正過著神仙般的生活,以自己目前這個混亂的身世,若啃了他,豈不是將他也拉進了這是非窩裡,永世不得乾淨?
這樣做也太自私了,顏丹璧竟不能忍心。
而屋內的人顯然不瞭解她此時的悲愴——萬延年點了蠟燭,擺正了桌椅之後,便拿了兩隻小圓敦來到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