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很隨意地把手裡的兩枚梅子遞過去,道:“嗯嗯,今年的梅子好吃的,一點兒不酸呢!你嚐嚐,真是爽口的很呢!”
薩拉信以為真,滿心歡喜地把兩個梅子接了過去,回手就丟了一顆進嘴,只是,她剛咬了一下,就酸的整個人的五官都移位了,皺縮成了一團:“栓……太栓啦……”
江夏被她逗得笑起來,連忙示意薩拉出去吐掉。
這邊,江夏還沒停住笑聲,金桂轉了回來,看著江夏又捏了兩顆梅子在吃,不由心頭一動,皺起了眉頭。
江夏看著收拾了禮物,又去了前院,看著人把客院收拾出來——不說旁人,鄭家大少爺鄭廣達來到京裡,可不好讓人住客棧或旁處去,那畢竟是徐襄的親表哥!而且,鄭家二舅爺之前對徐襄母子也一向多有照拂,於情於理,她都不能怠慢了人去。
看著這邊收拾了四套客房出來,江夏這才慢悠悠往後園子裡去。
那邊,江夏居住的正院裡,金桂正與紅綾姑姑在說話。
“……姑姑,夫人的月事不太準您也知道的,這個月遲了幾日,我們幾個也都疏忽了,今兒,看見夫人拿著梅子在那裡吃的歡,我才猛地記起這事兒來,您說,是不是……夫人,是不是已經懷上了?”
紅綾姑姑聽了這話,臉上自然也透出一抹淡淡的喜色來。之所以,喜色不顯,一來是訊息還未確認,不敢莽撞了;二來也是她一貫內斂,能有一抹喜色,心裡已經是很歡喜了。
“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夫人這個月有四十多天了吧?之前拖得最久的一次也就六天,可沒拖過半個月!”紅綾姑姑小聲琢磨著,回頭叮囑金桂,“這話,你先別張揚,等我去提醒提醒夫人,以夫人的醫術,自己把一把脈也就能確定了,之所以毫無所覺,大概也是疏忽了。”
金桂臉色肅穆,連連點著頭應了。
夫人與二爺伉儷情深不差,可她們做丫頭的也都得有眼色,不該說的不能說,不該做的不做。特別是夫人是否有喜的事兒,這一年來,每次夫人月事後延,都會讓她們興奮一回,一次兩次也還罷了,十次八次下來,她們是真的不敢再亂說話了。
再說,後園子裡那些人都是能說會道的,場面上的氣氛自然極好,除了徐襄,就是白啟文都喝的有些微醺了,正痛陳自己的倒黴史,說自己幾次科考,都無端錯過……真真是聽者傷悲,聞著落淚啊。
喝的最多的竟然不是任川南,反而是顧青茗,等江夏轉回去一看,風流倜儻的顧二爺就只會傻笑了。
看著臉色通紅卻仍舊沉穩自持的鄭廣達,微帶醉意痛陳往事的白先生,就是嘿嘿傻笑的顧青茗,也都是特別自制那種,酒喝再多,或者話會多,或者會傻笑,但絕不會裝瘋賣傻,借酒裝瘋。
最後,鄭廣達和白先生住了下來,顧青茗和任川南被自家小廝扶上車,走了。
徐襄又去客院安置了一下白先生和鄭廣達,再轉回來,一進屋,也沒見妻子迎出來,找了找,江夏居然坐在浴桶旁的小凳上發愣呢!
“夏娘這是等不得了麼?”徐襄大概被一群醉漢燻的也有了些酒意,俯就身去,咬著江夏的耳朵就逗起趣兒來。
只不過,他想象中的嬌嗔、刁蠻沒有出現,江夏彷彿失了魂,木登登地轉過頭來,眼神也愣愣地,盯著徐襄看。把個徐襄看的心裡直發毛,他握住妻子的手,妻子柔軟的手捧在手心,微涼。
江夏一直照應著他的身體,只怕他的舊疾發作,說是處處小心呵護也不為過;其實,徐襄也知道,妻子的身體也不是太好,小時候遭的罪多,落下了虧空,這些年雖然她自己也注意調補,卻終究無法完全彌補了去,身體清瘦不說,天兒稍涼,江夏的手腳就開始發涼,到了冬天,即便裹得跟狗熊一般,腳和小腿也是冰冰的。
徐襄疼惜地揉了揉妻子的手,關切地詢問:“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江夏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突然撇開頭去,用力地閉了閉眼,無聲地吐出一口氣來。
☆、769。第769章 疑似……
她計較了將近一年,不過一次僥倖,竟然就中了招嗎?
——她的月事不是很規律,常常拖後幾天,是以,她也不怎麼去記日子,反正貼身伺候的幾個丫頭,每每到了一個月的時候,都會備下所用之物,也不怕措手不及。
就是她的一次僥倖,就是她的犯懶和散漫,這個月的月事都過去十幾天了,她自己竟然毫無所覺,若非紅綾姑姑今晚拿話點她,怕是肚子顯了形,她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