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說兒女、弟妹,又不意外地聊一聊女人最關注的家長裡短,說著說著,江夏自然就又問及了瑗孃的婚事。
邢氏又嘆息道:“這也是個倔的,給她說親的也不是沒有,有官家子弟,也有富賈鉅商,可那孩子就是不肯應一聲,問急了,只說想尋個心胸磊落的,有才學、有志向的,而不要那些憑藉父輩祖蔭,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
說起女兒的婚事,邢氏更是一臉憂心。
兒子不肯談論婚事,終究還是要等著立業。再說,男孩兒稍微大上兩歲也不愁,若是能夠金榜題名,屆時能夠找的媳婦兒肯定不會比現在說的這些差。但女兒不行呀,韶華易逝,容顏易老,女兒到年都十七了。十七歲的女孩兒未出閣的有,但連親都沒說的,確是不多了。若真的再蹉跎耽擱上兩年,一旦過了二十,女兒年華老去,哪裡還能說得上好親事呀!
聽邢氏這麼一說,江夏倒是心裡一亮。
之前,她曾經動過心思,想幫著任川南問一問瑗娘,之後,事情繁多,就給擱到一旁了,如今聽邢氏這麼說:心胸磊落、有才學、有志向……這條件倒好像替任川南量身打造一般呀!
江夏暗暗斟酌了一回,笑道:“師孃,我說您是多慮了!析文往來的新貴們倒是有些未婚配的,師孃若是放心,不若我去問一問?”
邢氏正愁的慌呢,一聽江夏這個提議,立刻眼睛一亮:江夏的夫君是上一科的狀元,又老成持重,進入內閣也將近一年,在年輕官員中,絕對是領袖人物。能與他走動往來的,指定都不會差了……
☆、766。第766章 地鍋
江夏只是給搭個線,卻並不想做媒。她與邢氏約定,她回去讓徐襄問問,把他的那些年輕同僚們請一請,正好他們家的蓮子熟了,可以來個遊湖採蓮的聚會,屆時,讓邢氏帶了瑗娘過去。
“……師孃放心,到那天,我會再請幾位年紀相仿的夫人姑娘過去,大家隔著一片湖水,能互相看見,還不至於落了他人口舌,成與不成,都不必擔心。”
這樣安排是極周全的,邢氏自然歡喜。又覺得江夏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想到這樣的安排,也是真的心思靈透呢!
她連聲道著謝,卻聽江夏又道:“師孃,我提前給您說個話,您心裡有個數。我和析文畢竟年輕,若是有合意的,還是另尋年紀大有聲望的老大人才好。”
邢氏本來並沒想到這個,聽江夏這麼說,又言語誠懇,心裡就對江夏更是滿意了。世上熱心人不少,但熱心之後,卻不居功的,卻不多見。若說,之前她待江夏更多是看王太醫的面子,從這件事後,就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真正拿她當自己的孩子心疼了。
正事兒說完,兩個人轉了話題,說說江夏新買的園子,又說說中元節放河燈……
不多時,瑗娘帶著幾個弟弟妹妹轉了回來。
幾個小的玩的歡,笑逐顏開的,向來沉穩文靜的瑗娘也是臉色緋紅,就不由得人驚訝了。
江夏瞥了瑗娘一眼,見她的目光與自己相遇之後飛快躲開,江夏大概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了。應該是瑗娘半路回來過,卻恰好聽見江夏與邢氏正商議她的婚事……這姑娘應該是害羞了吧!
很快,王太醫也轉了回來,大家也不分內外男女,團團圍坐了一大桌,熱熱鬧鬧給邢氏賀壽,鬧到下午未時初,席面兒才散了,江夏帶著兩個妹妹辭出來。
到家,江夏就打發了小廝往衙門裡去,給徐襄傳話,就說自己做了魚鍋子,讓他邀請任川南迴來用飯。
任川南早前曾在江家做先生,都是極熟稔的。後來,北新橋宅子翻修重建、十剎海這邊的園子修繕,都是任川南給設計打理的,與自家人也沒什麼差別。江夏也不止一次做了好吃的就讓人去請任川南了。
說是魚鍋子,也不是江夏信口開河。
說起來還是前幾日採買上買了幾條鮮活的大鯉魚回來,個頂個都有五斤以上,據說是從黃河鯉魚,順著運河水上來的。
如今家裡的湖面大了,江夏又愛吃魚愛做魚,於是特意交待了採買,遇到好的鮮活的大魚儘管買回來,她讓人在湖水的邊角設了兩個百十平的網箱,買回來的魚,分素食肉食分養在兩個網箱裡,這樣,隨時想吃魚了,拿只抄網去湖裡一撈就得,真是便宜了許多。
而江夏的魚鍋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是她有一次想起了在現代吃的一種地方特色,叫地鍋的,就讓人去鐵匠鋪子裡打了只大爐子,裝了大號的的鐵鍋和煙囪,下邊還裝了拖車,可以隨意在園子裡移動。若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