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觀察著靖影的反應。
靖影就這麼平和的看著她,清澈的瞳孔裡隱隱湧動著如雲翻霧起的複雜光芒。
“靖影……你能懂嗎?”珍珠暗壓著情緒,緊張地盯著他。
“所以,你才想要逃跑,不接受我們。”靖影似乎在輕不可聞的嘆息,臉上是恍然大悟後的釋然,眼睛裡的迷茫清明後,他輕輕的扯出一絲笑意,安靜地說:“也怪不得,你總是與別人不一樣,古靈精怪,總是有著讓旁人理解不透的奇思妙想,這,也正解了我為何一直猜不透你的原因,原來我的妻子,是另一個時空的靈魂,她叫白珍珠。”
珍珠驚異於靖影的理解能力,和他接受奇事時的淡定,她怎麼想他也得多多少少要懷疑一下吃驚一下的,不想他竟然這麼坦坦然的相信了,而且還有種解惑後的施然輕鬆。這個男人,真是人間少有,強人。
“靖影,你有大將之風。”珍珠衝他豎起了拇指,眼睛裡竟是崇拜,“坦然自若,處事不驚,對於我說的這般貌似荒謬奇事也能接受,我真是佩服你。”
靖影輕顫眼睫,朦朦朧朧瞅向她,淡然說:“因為是你所說,我才信。”
珍珠望著他,定住了。
“不管你來自哪裡,只要你保證,今生都不離開我,別的我都不在乎。”靖影用平淡的語調著說甜蜜的話,感動的珍珠兩眼發紅,臉頰貼到他胸膛上,開口正要膩歪幾分,卻又聽得頭頂上他說:“但是並不是因為這樣,就能抹煞你今天對那個男人的親暱。”
“這……”珍珠詫異的抬起頭,眼睛眨呀眨,“不是嗎?我因為跟他同是中原人,深感親切,才多聊了幾句,這,這怎麼叫親暱了,聊天也不行嗎?”
“不行。”靖影斷然拒絕,“理由不充分。”
珍珠臉憋紅了。“還不充分?”
“我不准你再見他。”
“……”
“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下一次。”
“……”
靖影狡黠的眯了一下眼,突然伸手一把將她重新拉進懷,雙手微顫的摟著她的肩膀,緊緊的,他的聲音一下子沙啞起來,帶著無望的惶恐,“你不會再走了是嗎?你對以前的人和事,還會留戀嗎?你會想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嗎?一定不會的,是嗎?你已經跟我們有了感情,你捨不得我的,是不是?哦,你還有了我們家的孩子,你不會丟下他,就算以後,你生下孩子,你也拋不下他的是嗎?你不會是個狠心的母親的,不是嗎?”
珍珠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胸口湧出的感覺,酸楚楚、苦澀澀。從他緊扣的懷中仰起臉,不知不覺,兩眼已潮溼。他的面容依然精緻秀美,唯有這雙冰晶的眼睛裡盡是悲傷。
是誰,投給他一片淒涼?
纖白的手指輕觸上他濃密的睫毛,癢癢的,軟軟的,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冷冰,不是嗎?他是這樣柔軟,這樣脆弱。“是,你說的對,我不會再走。以前的人我已經不再留戀,那個世界我已經回不去。我現在是屬於這裡的,我的心在你的心裡面,我還上哪兒逃?靖影,我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你,難道你不能理解為,我最愛的人是你,我對你毫不保留嗎?”
靖影微微動容,眼睛裡的她開始清晰,聲音也稍稍穩定,胸口卻起伏更加重了,“可是……你不會想要去中原嗎?你不是說嚮往嗎?”
珍珠輕輕一笑,嘆息,“就算要去,我也會帶上你。”
靖影眼睛裡跳躍起火花,“真的嗎?不管你去哪裡,都會帶上我?”
珍珠突然覺得面前的靖影像個孩子一樣,她的心溫溫軟軟的,衝他笑著點頭。
他卻眼簾垂下,一臉的憂傷,“不,我不相信。”
珍珠有點迷離了,“靖影,你怎麼了?”
“我要你發誓,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不管你我之間有任何矛盾,或者誤會,你都不能丟下我,都不準放棄我。”靖影認真的看著她,倔強的神情隱透著狠戾。
看著珍珠禁不住倒抽了口氣,心中不免生起不祥,明明,如今他們感情穩定,幸福美滿,他為何會這個樣子?無端的無中生有?是因為知道了她原不屬於這裡,他又沒有安全感了嗎?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麼這般惶恐?
“你發誓,你發誓!”靖影握著她肩膀的指越來越緊,急迫的眼神越來越藏不住哀傷,“倘若你違背,你會……受到我的詛咒,我詛咒你……”
珍珠猛的捂住了他的嘴,凝重悲慼的望著他,情不得已地一字字地啞聲說:“從現在起,我真心真意的疼你、寵你、關心你,答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