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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江釉點頭,先送了顧婉音出去,莊憐之前已經讓廚房把乳豬的豬手豬腳切了下來,給兩人帶回去。這天沒有太陽,天氣難得的爽朗,江釉想走路,於是沐雲澤和他兩個人一起在街道上慢慢地逛著。

“雕花樓被封了,今年看不到荷花了。”

“不就是那個樣子,幾片葉子一朵花,還不如蓮藕,燒菜裡味道不錯。”沐雲澤嗤之以鼻。“你真要看的話,莊子後面的碧波湖裡,來年也種幾顆睡蓮。”

江釉搖著頭,“那水底都是卵石,不適合種蓮花的。”沐雲澤一手提著包紮油紙包的繩子,一手甩在身側,江釉輕輕伸手握住了,“六月上雕花樓賞荷,喝蓮花釀,吃荷葉糯米雞,我還沒有和你一起去過。”

十指相扣,她還走在路上,其實全身已經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都已經酥軟了,心裡盪漾地比莊後的碧波更厲害。

到南鎮的時候,天下起了雨,地上的溼氣已經聚集了許久,這次大雨終於瓢潑而下,沒幾下就能把人從頭到腳打個溼透,斗笠蓑衣都派不上大用處,就算撐了傘,也要被打個半溼,雨實在太大。

街角的茶肆裡坐滿了人,從屋裡延伸出來的棚子裡也站了不少人,江釉和沐雲澤正站在裡面躲雨,沐雲澤半圈著他,“冷嗎?”

“這麼熱的天,你問我冷?”江釉失笑,雖然雨很大,空氣反而被帶來了一陣悶熱之氣。

“看來雨停前我們走不了。”

“嗯。”江釉偏了偏身子,以一個很小的幅度靠在她肩頭,除了沐雲澤自己感覺的到,在旁人看來,兩人還是好好站著。“要是這樣的大雨連下幾日,雕花樓前面的荷花肯定都被打殘了。”

“那不正好,你也不用唸叨著了。”

江釉嘆氣道,“阿澤,你不知道雕花殘荷也是一道勝景嗎?”他想到了別的,又突然接著道,“不過這大雨過後,晚上的螢火蟲出來的肯定更多,也好。”

沐雲澤也嘆了口氣,“江大公子,你還真是幼稚得可以。”

“小扇輕羅戲流螢。”江釉沒理她的奚落,低聲呢喃,“我家那邊沒有大片的叢木,很少能見到流螢,每次唸到這句詩的時候,我都好想也可以戲一回流螢。”

原來是小時候沒玩過,沐雲澤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她手有些溼,好在江釉的長髮本來也有些被打溼了,他也感覺不到,就聽她道,“回頭帶你去戲什麼螢,雖然我一向就記住了蚊子。”

***

雨停已經是許久之後,這裡的街道都有些坡度,水很快就被排光,只是地面很溼,走到嶺南山腳下的時候,山道上的泥都被衝得很爛,渠道里積了水,流水潺潺如同小溪,江釉停在了山道前,沐雲澤在他身前蹲下,“上來吧。”

“我能走。”

“行了,等你走回去鞋子襪子全髒了。”

“那你不一樣髒。”

“我髒又沒關係。”

江釉還是趴了上去,他確實不想在爛泥裡面走這麼長的路,不過其實更重要的,是他喜歡在沐雲澤背上的感覺。

就像成親那晚,她揹他上山的感覺。

走到雲澤莊前的時候,沐雲澤的鞋已經滿是泥漬,她還揹著江釉,一直走到主樓門口,被蕭嵐給攔了下來,“你先別進來,一進來裡面全髒了。”

樓裡基本上沒什麼客人,江釉在沐雲澤背上探過去看了一下,只有那麼四五個人。“嵐叔,大雨過後客人一直很少?”

“可不是,連著幾天都會很蕭條,大概都不願意出門了。”

“其實雨後的茶田很漂亮,要是山道上鋪一條石板磚路出來,應該會好很多,現在的泥路很滑,不好走,而且,一上來你也看到了,鞋子全毀了。”他低頭去看沐雲澤的鞋,蕭嵐點著頭,面露欣喜,“對啊,這樣子別說下雨天不會沾泥,那些老人家走不了原來的斜坡山路,現在有了一級一級臺階,也都可以爬了。”江釉點點頭,蕭嵐朝著沐雲澤看過去。

“行了,總之你們張張嘴,幹苦力的都是我們。”

“越快越好,這些天雷雨多,給你三天弄好它。”蕭嵐喜滋滋地轉身走回主樓,沐雲澤也不管她的腳上的泥,揹著江釉跟了進去,“嵐叔,你有沒有搞錯,三天?我還得先找工人,量了尺寸打磨石板,然後下樁,打鐵柱子把石板固定在山道上,你以為搭木頭拼拼啊?還三天,三十天都危險。”

***

第二天又下了一場瓢潑大雨,雨後出了太陽,沐雲澤下山去找鋪路的工人,經過縣衙門口的時候正遇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