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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大致告訴過小飛紅巾自己的去向,而據傳聞,她如今又是那麼一門心思地好武好鬥……會不會……會不會……

帶來這種感覺的人,視線那端的主人,是敵?亦或是……友?若說這兩天都是心神不寧,那在這段不期然的思忖之後,就簡直是要坐立不安心煩意亂起來了。

或者……真到了該選擇冒險一試的時候。

打定主意之後再沒什麼磨蹭,一路徑直來到山腰那間石屋。十來天沒什麼人走動出沒,這坡上的青草已越發繁茂,喘了口氣,耐著性子去屋中裝模作樣了一會兒後,就走出門踱到了旁邊的牲口棚,先是照例給那馱馬添水加料,待它吃了一陣子,就解開馬樁將其牽了出來。

這天天色其實不怎麼樣,有些陰沉沉,這樣的天色是不適合給馬洗涮的,但是,若只是單純遛上一遛,卻沒絲毫可疑的。

唯一不同的是,往常遛馬,自己習慣牽著它在草坡上慢慢走上幾圈活動活動就好,這一次卻是直接縱身上馬騎著遛的,並且,沒備鞍蹬。

不配鞍蹬就騎裸馬在當地人之中並不罕見,何況本就是為放鬆馬才遛的,做來合情合理。而另一方面,在地形陡峭的草坡上這麼做也不輕鬆,不輕鬆到就算萬一發生點什麼,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如今要的,就是這麼個情理之中的意外。

在若無其事騎了會兒後,當最後一次確定了那視線還存在無誤,就暗定決心呼了一口氣,藉著騎行動作的掩飾偷偷用指甲使力一掐馬脖柔軟處,那馱馬性格再溫順,突然吃這一疼也倏地受驚嘶鳴,猛一尥蹄子就失控轉圈起來!

等得就是這一刻!幾乎就在同時自己也隨之大聲驚叫一聲,掙扎著翻身落馬,跌倒在地後還往坡下狀似狼狽不堪地滾了幾圈,在混亂中順勢避開那亂踏亂蹬的馬蹄,然後就徹徹底底不再動彈了。

坐騎受驚,翻身墜馬,傷勢可大可小,也可以就此一命嗚呼。

其實是……很……蠢的主意,當頭昏腦漲趴在草叢中時不由得這麼定義,就算是演戲,就算是早有準備,這一番跌跌滾滾也難免磕得人渾身疼,長劍此刻更是硌在身下,雖說是預謀的一部分,卻也尤其難受,更難受的是接下來就要一動不動裝死了,再疼也得忍著不能皺半下眉頭。

可這正是那剩下的不多選擇之一,也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快捷有效的法子之一,正所謂引蛇出洞,請君入甕,無論對方是敵是友,面對這意外,斷沒有不現身確認之理。

當然,心中還暗暗加了個前提,這必然需要有足夠耐心,耐心裝著,耗著,等待著。

原本是這麼計劃準備的沒錯。可出乎預料的是,幾乎是前腳才滾落草叢不動彈了,後腳就聽到了衣袂破空聲,在這安靜的曠野十分清晰!那破空聲由遠到近不過一瞬,在幾步開外輕盈落地後就沙沙沙踏草而來。

這一系列動作傳入耳中,原本都是毫不猶豫的快,只是不知為何,在幾乎就近到身邊時,卻驀地停了下來。

……莫不是起了疑心,正在觀察確定?這麼想著,心中就湧起一陣失落,倒並非是怕被看穿,這場戲醞釀已久,自然考慮得面面俱到,如今臉朝下趴在草中根本瞧不見表情,只要呼吸淺弱毫不動彈就很難看出什麼破綻,即使有個什麼萬一,防身利器也就在身下壓著。

之所以失落,是因為這樣一來,來者很可能就不是……她了……我不信面對這一幕她還會冷靜觀察,只為了看看眼前這個人究竟死透了沒有……

除非……等一下,莫非……

表面一動不動,心中已雜念叢生,正七上八下沒著落的功夫,那人卻又動了,隨著最後兩步沙沙靠近,接著是窸窣地衣料摩擦,對方似乎就蹲在了身旁,然後,就有一隻手搭在了右肩上。

不知為何,總覺得那隻搭在肩上的手有些遲疑,落下之後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就如同喚人起床般輕輕推了推。

從始至終沒有聲音,只是輕輕推了一推。

這邊閉眼,那邊無聲,所以不能看無法聽,甚至聞不到,伏在草叢中呼吸間滿滿都是青草和泥土的氣味,卻差點僅僅因為這一推就要跳起來,那手是溫暖的,柔軟的,即使隔著衣袖也能感覺得到,甚至都覺得,連手心大小似乎也正正好好到令人熟悉……

錯覺?不是錯覺?是不是錯覺?腦中一片空白,終究還是忍住了,胸腔中再鼓點驟急,卻強耐著不動聲色,因為那端動作還在繼續,身子已被小心地翻了過來,對方依舊不做聲,搭在右肩上的那隻手卻開始輕輕遊移,本以為這是在驗查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