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大長公主滿意地頷首道。
“姑母累了罷,好生歇息,兒便不打擾了。”真定長公主起身告退。王玫也行了大禮,隨著她緩步而出。
同安大長公主目送她們離去,眯起雙眼,對給她捏肩膀的王氏小娘子道:“五娘且安心罷。晉陽、衡山也不過是與晉王感情太好,所以今日才有些失態罷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聖人、皇后殿下答應了這樁婚事,便是成了。”
王五娘垂首,臉羞得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同安大長公主將她攬進懷裡,嘆道:“晉王雖身子稍弱些,性情卻很不錯。你若能成為晉王妃,咱們祁縣王氏也算是又能保住兩代了。”不知她想起了什麼,目光有些悠遠,而後又變得決絕:“倘若你也有個中進士的兄長,也不需我這般謀劃了。不過,都說你八字貴重,說不得,便是個有大造化的。”
待到離開院子之後,王玫便見真定長公主緊緊攥起雙拳,蛾眉倒豎起來。
“叔母。”於是,她上前幾步,穩穩地攙扶著她,低聲道,“叔母可需歇息片刻?”
“不必!”真定長公主鬱怒地掃了那院落一眼,冷笑道,“她以為,誰家小娘子都像她那族孫女那般恨嫁,只盯著晉王不放不成?!哼,有心想嫁入宗室,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享福的命!!”
王玫心中一凜。雖然明白這不過是真定長公主的怒語,但曾經的歷史,可不就是一語成讖麼?
☆、第一百二十五章 薦醫入宮
“叔母,不如兒去請阿家過來?”王玫扶著真定長公主走了一段路,聽見前頭樂舞雜戲的熱鬧之後,不由得低聲詢問道。不論是誰,如果在自己生辰之時遭人猜忌警告,恐怕都會氣惱之極。便是她也覺著,若是真定長公主勉強自己壓下怒火,接著笑容晏晏地去招待一群姊妹侄女,也實在是太過委屈了。
“就算我能丟下那群姊妹侄女不管,你阿家也不可能拋下數十名外命婦。”聞言,真定長公主怒色稍減了幾分,“放心罷,我從來都不是任人欺侮的。她雖是嫡親的姑母,但在我生辰之時給我添堵,我也不介意徹底壞了她的盤算。”
王玫點了點頭,又低聲道:“因成婚時邀了王方翼當儐相的緣故,大長公主似是對咱們家有些不滿。祁縣王氏如今與兒孃家也斷了往來,先前還曾將四郎與兒阿兄關在公主府外空等一日。兒方才也擔心,若那王氏小娘子成了晉王妃,恐怕到時候咱們與晉王就疏遠了。”不論自家叔母是否已經心有成算,她都應該上些眼藥,將同安大長公主莫名其妙的遷怒點出來。
真定長公主挑起眉:“原來如此。我還道她怎麼就挑了咱們崔家拿捏,卻不想還曾發生過這種事。好孩子,此事你很該早些與我、阿嫂說才是。”
“四郎當時只說能與王方翼交好便夠了,兒也想不到同安大長公主竟會在今天……”
“往後你須得更上些心。你們尚且年輕著呢,有什麼事情多與我們說一說也是應有之義。”
“是兒疏忽了。”
真定長公主神情微霽,又笑道:“祁縣王氏,如今也不過爾爾。許是因沒法子可想了,我那姑母才緊緊捏著晉王的婚事不願放手。倘若姑父、表兄還在,也斷不至於如此。王方翼……確實輩分有差,不然也是個不錯的郎君。”
王玫心裡也一嘆:她與崔淵都曾想過將盧十一娘說給王方翼。但他的婚事到底拿捏在同安大長公主手中,恐怕多有波折,因此也不方便像崔泓那般直接挑明瞭。不過,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便是再多冒幾分險亦是值得的。
兩人正說著話,幾位崔芝娘身邊的婢女匆匆尋了過來,急道:“貴主,晉陽公主突發氣疾。娘子已經命人扶貴主到附近的院落裡歇息,但咳嗽實在止不住……”
“莫慌。兕子的氣疾是胎裡帶來的,不及皇后殿下嚴重。且去將前幾日剛安置下來的幾位佛醫、道醫請過去,替她診脈。再拿我的帖子去太醫院請人,務必讓他們速速趕過來。”真定長公主三言兩語便安排妥當,又攜著王玫去探望晉陽公主。
與剛見面時相較,晉陽公主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些,咳嗽得很厲害,連呼吸似乎也有些勉強。衡山公主已經哭得雙目紅腫,顯然嚇壞了。真定長公主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裡,又握住晉陽公主的柔荑,哄道:“幼娘莫擔心,姑母最近正想薦些佛醫、道醫入宮給阿嫂瞧一瞧。他們都已經在別院裡住下了,很快便會過來替兕子診脈開方了。”
“果……果真?還是……還是姑母想……想得周到。”晉陽公主聞言,掙扎著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