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被包成一個叉的手夾著一隻筆,在紙上留下幾個點之後,叉的兩邊一鬆,筆就從他手裡滾了出來,手攤放在桌子上休息,開始他急促的呼吸。
他花了一分鐘,艱難地扭過頭,看了看在房子外熬著藥的女劍士,烏馬,把她的面容再好好地記一遍!然後花了兩分鐘扭回頭,那已經不叫作手的手,慢慢地掀開桌子上那一疊紙,從下面掏出一個箭頭,黑色的箭頭,手不停地顫動著,就向一隻手扎去。他的手似乎還有些力氣,一使勁就扎破上面布,穿過敷著的藥,再一使勁,就扎破了藥下面的皮肉,再使勁往下一紮,黑色的箭頭最終深入到他的血肉裡——他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聲。這人緩了一口氣之後,插著箭頭的手,往桌下一放,立刻就拉動了系在箭頭後面的繩子,“叮叮噹噹!”一陣急促的鈴鐺聲,頓時驚動了這個非常安靜的林子。
樹林裡衝出來幾個人來,不是揹著一筐藥,就是抱著一個罐子:“快!快!我們必須得趕快,馬先生已經開始他最後的一個工作啦!我們不能讓他的時間平白無故地浪費掉!”
在一邊熬藥的烏馬,聽到鈴鐺聲的那一刻,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緩緩地扭頭,一雙眼睛呆愣愣地看著桌子邊的那個人,眼淚簌簌地往下流著。當從林子裡衝過來的那幾個人跑進屋子的時候,她的手一下就閃落到她的佩劍上,握著劍的手不停地顫動著,非常痛苦地掙扎著。突然,她放開了手,站起來,一腳踢翻正熬著的藥,扭頭就往遠離這間房子的地方走去,走得是那麼的迅速,走得是那麼的鏗鏘有聲,她那堅決的身影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