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藥,扭頭就往遠離這間房子的地方走去,走得是那麼的迅速,走得是那麼的鏗鏘有聲,她那堅決的身影消失在林子裡。
跑進屋子的幾個人,一個人先把“馬先生”身前的那些紙張,好好地收起來,放進一個櫃子裡,一個人拔掉那個箭頭,開始解開他身上的繃帶和裹在裡面的藥,一個人端來一盆水,擦洗拆掉繃帶之後的,那些似乎在化膿,似乎又在好轉的傷口,還有兩人在屋子裡駕起了四條板凳,把一塊平整的門板放到板凳上,拿起手錘釘上釘子,把門板和板凳釘成一體,然後把一大堆的罐子抱到門板下面。
不久,換水的只知道進進出出地跑,從附近的一條河裡打來水;倒水的,只知道端著一盆盆的廢水往石灰坑裡倒去,澆在石灰上,讓那些髒水咕咕地冒泡。
好不容易把這個渾身是傷的“馬先生”清理了一遍,身上的藥與膿血都被清理乾淨,一個人緊張地叫起來:“風中石!趕快把馬先生罩起來!我們得開始啦!”這幾個忙碌的人,再次確認一下那門板的牢靠度之後,“快把馬先生移到門板上!用你的能量罩一直包裹住他。”
一直懸在空中看著“馬先生”的“我”——風中石,放下的一個能量罩,一直把門板上的馬蹄鐵罩住,這就是我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這件事要做多久?我不知道!運氣好的話,我死的那天也不會結束!運氣臭的話,幾分鐘就可以歇息啦!如果我真的能流淚的話,我想,這個能量罩肯定不是什麼能量,而是一大堆的淚水形成的水泡。
這幾個忙碌的人,一個個都換上了包裹嚴密的衣服,戴好口罩、皮革做的手套,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從門板下面搬出來一個罐子,互相看一眼:“注意啦!這可是第一種病毒!千萬小心!”慢慢地,罐子鑽進我的放下的能量罩,小心翼翼地放下罐子,那雙手慢慢地放到罐子的蓋子上,看看周圍的人,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啟罐子,然後把一隻病懨懨的老鼠放出來。
一個人跑到剛才馬蹄鐵坐著的那張桌子上,鋪上一張紙,寫:“第一天,植入病毒——鼠疫。”立刻轉身跑回來,看著那隻老鼠在馬蹄鐵身上活動,問一邊雙手伸進能量罩裡的人:“脈搏、呼吸的狀況如何!”——從這刻起,我將看著馬蹄鐵享受他人生最後階段的痛苦,看著他用身體享受天下間,我們能找到的所有的病菌、病毒,給他帶來的痛苦。
時間過得很快,時間又過得很慢,無論這段時間是怎麼樣過去的,我作為馬蹄鐵的“老大”、“佩刀”、“法杖”、“兄弟”、“怪異的情人”……我卻不能不看著他在痛苦中掙扎,看著他的身體顫抖,聽著他那如同炸雷般的呼吸聲,看著他滿身的傷口崩裂、流膿、流血!我的心好痛,可是,這是我在他跟前接下的最後一個任務,我不能不把這個任務做好!我好想一把火燒掉他,可我卻又違反了他的要求,儘量讓他在痛苦中煎熬,時間越長越好,否則我剩下的日子將受到他最狠毒的詛咒,剝奪我得到的所有財富!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的心一直都在劇烈地疼痛!我的心不久就碎成了一片片的塵土,再也無力支援下去,只好讓風中玉來接手這份工作。
在馬蹄鐵達到最高境界的享受——時,我沒有陪在他的身邊,不過我一直都相信,當馬蹄鐵僅剩下的,鼻腔裡急促的呼吸聲消失時,當他的心臟從他渴望的劇痛中解放出來的時候,他再也醒不過來了!他再也不用去沉睡了!他再也不用去醒來了!這個世界上,他留下的很多足跡雖然很早以前就開始淡化,可是在很多人留下的足跡裡,都包含著他的足跡,從這個時候起,他已經無處不在了!他成為了這個世界!
我得到馬蹄鐵到達最高境界的享受——的訊息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徹底封鎖這片區域,絕不能讓那些,馬蹄鐵享受過的痛苦,變成別人的災害!心裡卻還是在吶喊,在不停地吶喊!記憶不由自主地翻到了那天,我再次重溫一下他在火刑柱的喊叫聲!再仔細地看看我解救下他來的時候,他的那個慘樣!再看看那些憤怒計程車兵,狂亂的行為!看看那還是非常迷惑的風小妹,在我們身邊不停地盤繞著的身影!我想著那天的一切……
同時,烏馬卻拿著一份遺書,站在某個高處仔仔細細地研讀著:
人總是要死的,但是我作為一個人,一個歷經了很多苦難的人,卻享受了這麼久的平靜,我不想就這樣平靜地死去,當我結束我的《鎖城》時,我希望以我個人所擁有的財產進行享受,享受這個世界送給我,而我卻還沒有享受過的痛苦:儘可能地把世界上所有的病毒、細菌等致命的生命,接種到我的體內;在這段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