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想起過往,一時愛一時恨,倒在床上哭得都快喘不過氣兒。
“姑娘……”慧蘋看著寧卿如此痛苦,大駭,她是不是做錯了!她不應該這樣刺激她,要是姑娘一過想岔,得了失心瘋怎麼辦?“你不要嚇奴婢!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
“我再也不要見到他!”寧卿喘著氣:“水哥哥說得對,他是個騙子!我不會再信他!”
“好,不見就不見吧。”慧蘋無奈道:“但,要是真的呢?”
寧卿一怔,整個人都呆怔住了。
要是真的呢?
要是真的,他就會死!永遠從這個世上消失!
小松和清風等人的聲音還在屋外不遠處響起,雖然隔音極好,但還是聽得到細細的聲音。
原本,她還能置若罔聞,甚至怒恨宋濯太卑鄙無恥,居然用這種苦肉計逼她就範。她不會上當!再也不會被他耍得團團轉!
但慧蘋一句,要是真的呢?
要是假的,她就勝利了!但要是真的呢?
她不想他死!
“姑娘!”慧蘋見她神色有變,知道寧卿已經改變主意,慧蘋一喜:“姑娘,小松說,世子不知能不能熬到明天晚上……”
寧卿只覺得眼前一黑,扶著慧蘋站了起來。
慧蘋立刻把披風拿過來,給寧卿披上:“姑娘,快走吧。”
慧蘋拉著寧卿出了屋,小松和清風等人一見激動得都流下了淚。
小松道:“郡主,快,公子正病重!”
但他腿斷了,一爬,就撲通一聲摔回去。慧蘋雙眼大睜:“小松,你的腿……”
“趕回來時摔斷了。沒事兒的。”
寧卿聞言,臉色更白了一分。
“快準備馬車!”清風道。
“不必,騎馬去。”寧卿道。騎馬比馬車快。她說著走過去,一把將清風的配劍奪了過來,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劍,粉唇微顫:“我去看看……若是假的,我就一劍結果了他!讓他假的也變成真!”
說著轉過身,含淚出門。
小松和清風等人立刻跟著她。
寧卿才出大門,就是一怔,因為水經年剛好來到安寧園。
這幾天水經年常來看寧卿,但卻連門也進不了。他知道,她需要時間冷靜冷靜,有些情傷,不需要安慰,只適合自我舔舐。所以,他沒有再來找她,但一直關注著她的動向,怕她發生意外。
今天,他突然收到訊息,有一群男人硬闖進了安寧園,他就急急趕來,沒想到,卻撞到寧卿出門。
水經年滿眼錯愕地看著小松和清風一行人,腦子一下子就懵住了,簡直無法置信地看著寧卿:“你去哪裡?”
寧卿低頭不語。
“你要去找宋濯?”水經年說著似是嘲諷地笑了笑:“寧卿,你瘋了,那是宋濯,不是什麼沐凡!他是宋濯!”
“對不起,水哥哥……我趕時間。”寧卿側身想從他身邊走開。
“寧卿!”水經年一把拉住她,“他是個騙子!裝成另一個人欺騙你的感情!還有在天盛那段痛苦的日子,他如何傷害你的,你都忘記了嗎?”
“我……沒有忘記……”寧卿深深地閉上眼,淚水就滑了下來:“但……他要死了,我……”
“他是騙你的!”水經年道:“他最喜歡給人下套子!一個接一個的!寧卿,你回想一下,他給你下過多少套子了?你特麼的就這樣傻不拉嘰地又鑽進去嗎?別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你倒好,被他坑了多少次?”
“對不起,水哥哥,我真的要走了!”寧卿說著就用衣袖抹了一下淚。
“你就不能清醒點嗎?”水經年都快要哭出聲了。
“我沒有不清醒!”寧卿說著抬起頭,已經淚流滿臉:“我從沒忘記過他帶給我的痛,但也忘不了……我不知道是愛還是恨,我只知道,我不想他死!就算這是個騙局,是我自己甘願踩進去的!所有後果我自己承擔!對不起,還有,謝謝你的關愛。”
說完轉身而去。
水經年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深深地閉上了眼。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似痛似恨,似怒,似落寞。
寧卿翻身上了馬,與慧蘋坐一騎,被小松清風等人簇擁著就飛奔出了城。
當去到烏淮山的懸崖時,寧卿心就是一陣輕顫。
花了將近一個時辰,寧卿才下了懸崖。走到木屋,只見宋濯躺在床上。
他一身紅衣,鮮血暈染